她才拿下帷帽刚往榻上躺下,苏晚晚便从窗户跃了进来,看着突然起身的她说到:“难怪我那傻哥哥宁可忤逆母亲,也要护住不言公子,我还当母亲一心只为族人前途而不顾哥哥的幸福,原来,不言公子便是你子书画。”
“此事已过去将近三千年了,如今想与我旧事重提,便先查到放出魔气的罪魁祸首再来详谈。”
当年,她按照白狡上神的法子将不言冰封好了之后,便传来了姐姐身殒的消息,她跟着姐夫拂千与一道杀到了狼族,要讨个说法。结果得来的却是她当年用囚画封住的一团魔气跑出来,附身到了狼妖身上,这才使得狼妖魔化,害死了子书皖。若不是白狡上神及时将小拂笙从狼妖的口中救下,她怕是更加难以承受。
子书画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情,清冷的脸上便满是愤怒,仿佛要将眼前之物冰冻了一般。这魔气好端端地待在囚画之中,若不是她或者术法高深之人,那魔气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那方寸之地,此事,定是有心人所为。
“此事,连青丘帝君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我一头身居人间的狼?”
苏晚晚连这种本该怒气的话都说得娇滴滴地,搞得子书画的怒火转为了满脸的嫌弃,见对方姿态忸怩地过来,立马伸手示意对方就此止步。
“算了,我苏晚晚留恋的是人间,好不容易寻到了你这根懒得挪窝的竹子,自然不可让已经发生的事情阻碍了我此刻的大事。”苏晚晚一个拂袖便化出了一幅画,用手虚空推到了子书画的面前,“我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我总觉得里面有同族的气息。”
“苏晚晚,你既然知晓我性子懒,如此费心费神之事我自然懒得管咯。”
正说完,子书画鞋子一拖便往床上躺去了,气得苏晚晚娇气地“哼”了一声,正乐得欢便见那人气得收回了画卷,跳手跳脚地在她榻前转了一会,正以为她要夺门而出之际,那人忸怩地从门口跑到她的面前,说到:“好好好,子书画你不是懒吗,我还真的懒着不走了,看你烦不烦。”
“哎!你说归说,干嘛要上我的床榻?”
子书画一边皱眉,一边推着要抢占她床榻的苏晚晚,正要推走之际,那人便死死地抱住她不放,还非得用那腻死人的语调说到:“子书画,你不帮是不帮……帮还是不帮,你若是不帮,便别想着清净了,你帮还是……”
苏晚晚愣是将她的软肋猜得透透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那矫揉造作的神情无奈地说到:“呵……我帮”
子书画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难缠的苏晚晚,眼神示意她滚出她的床榻,见她乖乖照做后才拿过了她手中的画,双手念决,将那画虚空打开后,指尖从《青雨踏歌图》的上边滑到下边,而后手指在画中远处的一座远山山脚出一点,那东西便从画中的一点越纸而出,落到了她的手上。
子书画疑惑地说到:“这狼牙坠,我早在三千年前便还给了苏成。”
苏晚晚既欣喜又失落,没有见到自己哥哥,她有些落寞地拿过子书画手中的狼牙坠,转身欲走。
“等等……这画,你是如何得到的?”
“我来陵县之前,遇到了一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袭击,这画是我从他身上拿到的。奇怪的是,正当他要加害我时,却慌慌张张地跑了。”
苏晚晚回过神,又变回原来忸怩的姿态走了出去。子书画看着手上的画,虽说时隔多年却总归是一夜无眠。
不时,一只穿山甲用爪子推开了门,说到:“子书姐姐……子书姐姐,那郭府确实有妖气,不过我与弟弟才修得人形,术法不足,进不去那禁忌圈。”
子书画闻言翻身而起,披上白色的外衣盯着地上的穿山甲扔了一锭银子,说到:“这是承诺你们的报酬,将另一件事也一并说了吧。”
穿山甲两个前爪护住了银子,张大了嘴巴又合了回来,抬头见子书画一张冷脸,急忙回到:“回禀姐姐,苏府之前住的是一位朝廷命官,据说是特地过来查探私挖金矿的事宜的,可不知怎么地才到了陵县当晚就死了。谁知这屋主害怕自家房子死过人,顾不上房子与郭世金还有半个月的租期便将其卖给了苏晚晚。”
“如此说来,这个郭世金表面虽是出手阔绰的陵县富商,背地里竟然连妖都给算计上了。”子书画细长的手指盯着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若不是怕他受到威胁,我才懒得管这堆闲事。”
天还未亮,子书画便隐了身进了郭府,越过了穿山甲说的那个禁忌圈进入了一个房中,放着三幅山水画的墙上隐约散发着一道符文。
“竟然下了封印”
而且这是专门封锁妖怪的封妖印,她倒是可以破除,可她一旦动用了术法,不言那边若是出了事情她可就无能为力了呀,看来,那个人是她可以寻到的最快人手了,只是她一想起那人的姿态便忍不住一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