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对你施暴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她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我懂啦!”
“你根本就不懂嘛……。攻击你的那些人已经不存在了喔!”
白汤子的声音很温柔,听起来彷佛带有温度般的温暖。不过,在我的体内却有一股想要抗拒的力量。我心想果真是如此吗?真的可以这么说吗……。一旦小孩的声音停止之后,可以听见从隔壁病房传来微弱的电视声音。播报员正用商业化的口吻,播报着新的新闻消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想哭。”
听我这么一说,她笑了。
“……想哭就哭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在池袋车站东口、西武池袋线的出口前面,尽管是平日,人潮依然川流不息。行色匆匆、人声鼎沸,全部的人朝着所有方向穿梭涌入,在黄昏带着淡蓝色的微暗中,无数的霓虹灯开始照亮依然蒙胧的周边。以往置身在这种人群之中会让我感觉浑身不舒服,仿佛只有自己被排除在外似的。该怎么形容呢?感觉一大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扑朔迷离、巨大的浓雾,向自己扑过来,让我有种压迫感。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有这种感觉。虽然才出院没多久时间,不过只要我不用力的话,走路时脖子就不会疼痛。我点了根烟,用眼睛搜寻约好见面的山根先生的身影。
尽管白汤子自己也受了伤,但她依然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我做了各种的努力。
她一面拄着拐杖一面走到医院的商店去买必要的用品,买不到的时候,甚至还不听我的劝阻,跑到医院外面的便利商店去买。护士曾经告诉过我好几次,看到她摇晃着瘦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身影。我可以想象她的模样。从今以后我必须报答她才行。山根先生在眼前的斑马线旁边向我挥手。
“抱歉,我还以为自己很准时呢,结果却迟到了。”
“不,是我太早到了。没关系啦。”
不知道为什么,山根先生看起来似乎有点心神不宁的样子。虽然他说我们偶尔可以一起吃顿晚饭,不过我认为他应该是有事要跟我说才对。他不但不停地抽着烟,而且笑容也比平时还多。我心想这次轮到我先问他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关系,请您直说无妨。”
“唉!是啊!其实,我也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妥。”
他熄掉香烟,又重新点燃一根。
“我们现在准备去的那家店,你父亲也会过来。我怕事先告诉你的话,你会不肯来,所以……。当然,我也不太想安排你们碰面……。不过,对方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你。他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你的住址,就要安排你们直接碰面。他甚至还说我无权拒绝他。不错,或许我的确没有这种权利。所以我才要求他条件是我也必须在场……”
山根先生满脸愧疚的表情,一面确认我的样子,一面慢条斯理地说着,似乎在斟酌字句。像他如此善良的人,怪不得会因为这种心事而心情沉重。我对他展露笑脸,同时表示我没事,要他不用担心。
“您还记得吗?大约是在我进育幼院半年左右,当时举办慰劳会的事。”
“嗯?”
“慰劳会啊!就是我进育幼院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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