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但城门处人群熙熙攘攘,城门处把守的兵丁无精打采,一个个神色萎靡,就像没有发过军饷一样,站的也七扭八歪,更无人察看文书。
汉末时期,吴郡一郡人口便有近百万之众,只因无战火袭扰,偶有盗匪也无甚作为,所以相对来讲比较繁荣。
刘俊依照旧习,又在城中转悠了一圈,发现城中秩序大多由一些富户自行主持,街上并无兵丁巡查,不过街市倒也一片繁华。
见此情景,刘俊便朝太守府衙走去,却发现越靠近府衙越凄冷,人烟顿时少了很多,等到府衙门前,若不是匾额上的太守府三字,刘俊还以为到了那个废弃的破庙了。
府衙前的石子路上长着稀稀疏疏的杂草,就连太守府的屋檐上都挂着一颗狗尾草,此时正迎风飘扬,府门大开,却没有人看管,至于府衙内更是蛛网丛生,俨然是少有人来。
刘俊见有一大鼓,便上手敲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府衙之内还有没有人?
一阵咚咚声后,只见衙内一老头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见刘俊这面相和打扮便说道:“外地的,丢失了东西,去城中陆府报备即可,若是遇见盗匪,你就自认倒霉吧。”
“老伯,郡守府内管事的呢?”
刘俊感到有些离谱,一个太守府竟然无一人管事,那这些日常事务如何管理?
“小子,你有所不知,吴郡已经大半年没有太守了,现在断案找城中陆家,农桑找顾家,要是交田税便找城中张家,若是服役便找朱家。”
“这……,郡守府的官员呢?”
“都在他们各家办公。”
“上任太守为何离任?”
“无钱交付买官之费。”
“那……”
“小子,你若无其他事情就走吧,老头我还要去做午膳。”
“老伯,我便是新任太守刘俊,刘子衿,俊是合肥侯之子,不知老伯如何称呼?”
老头一听刘俊自报家门,便激动的说道:“原来是新任郡守,奴婢是郡府管事周福,见过家主。”
“福伯无需多礼,能带俊了解一下这太守府吗?”
“唯。”
入了太守府,听过了福伯介绍,刘俊才知道问题有多么严重,上任郡守的属官皆是这城中四姓子弟,自从上任太守走后,因为吴郡地处偏远,朝廷本来任命陈瑀为吴郡太守,其人却不到任,便导致今日郡中一应事务全由四家处置,简直就是国中之国。
此时郡少府便由张家张茂担任,直接将供太守府的财税搬到自己家了,而贼曹掾、决曹掾、贼捕掾全部是陆家子弟,其他一些属官便无人担任,张茂美其名曰缺钱。
刘俊得知这些消息除了惊愕以外,便是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把权力拿回来。
“福伯,今日起你便是这太守府的守属了,等下你我一起将这太守府里里外外打扫一番如何?”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