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一出府门,便朝城东走去,他已经书信约好在舒县城东相见,回想自己年少时,若不是蔡邕看重自己,教授自己学问,哪有他今日族中之位。
此时城东还有一人,便是刘俊,他在这城中转悠了一圈,发现市井街道中,商人小贩不急不缓,行人井然有序,一派祥和,巡查的兵丁也没有仗势欺人之举,刘俊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太守陆康。
此刻太守陆康正喝高兴,却见小厮来报,刘俊到访的消息,堂中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他可知道自家小妾还在刘俊那。
张允低头片刻,立马喜上眉梢,醉眼朦胧的笑道:“伯父,这刘俊把那小妾秋菊带跑了,不如咱使一美人计,必拿下。”
“净整一些歪门邪道,也就你张允这厮想的出来,再说伯父清正廉洁,怎能行此有损名节之事。”
“朱和,你若在对允如此无礼,小心我揍你。”
“两位贤侄不用担心,你们只管后堂歇息,伯父先见一见这位吴郡太守。”
“唯。”
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堂,张允醉态已现,步子都迈不稳,仍旧做好意提醒道:“朱和,回去叫你家里这些子弟安分守己,不然允可断定,必有祸患。”
刘俊被小厮领了进去,就见高位之上,陆康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便说道:“刘俊来访,打扰了陆太守的筵席,还望陆太守恕罪。”
“刘俊,你不去吴郡上任,来此何意?”
“特来拜会陆太守,以示敬意。”
兴许是醉了,陆康没有按照礼仪安排刘俊入坐,就一直让刘俊站着,让人看起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刘俊,不知汝小妾秋菊如何了?”
刘俊看陆康这架势,是不打算礼遇自己了,便笑道:“自然是美丽的紧,刘俊来此正要感谢陆太守,若不是陆太守不复当年勇,哪有俊的好处。”
“哼!小小年纪就敢目无尊长,仁德不显,老夫明日便上奏朝廷夺了你的官职。”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陆太守当知礼尚往来,刘俊特来拜访,竟连一杯茶水都没有,何谈仁德二字?”
“你公然杀死中常侍张让,又企图麻痹陛下,换的官职,老夫定让你阴谋败露。”
“张让不是死于黄巾余孽么?陆太守不知?”
“休要胡言,老夫昔年平定庐江贼人黄穰与江夏蛮族的叛乱,治下河清海晏,哪来的叛逆?”
“那莫非是陆太守因张常侍带走了小妾,怒而杀之,这……,刘俊该如何是好?”
“你……”
陆康还在震怒之中,刘俊便直接离开了太守府,径直朝西门而去,心中对这次拜访甚为不悦,这也代表他现下拉拢陆家失败了。
离了舒县,刘俊便马不停蹄的往皖县去了,需经过皖县坐船顺流而下,方可到达吴郡郡治吴县。
这一路上,刘俊第一次经历长江天险,两岸山峰层峦叠嶂,崖壁丛生,随着渡船进入曲阿县内,水面逐渐宽阔,水流也渐渐平缓,这也吴郡唯一坐毗邻长江的县城,可见其军事上的重要性。
经曲阿、丹徒、毗陵,向南穿过神亭岭便到了吴县境内,历时五天,刘俊跋山涉水,终于摸到了吴县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