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第一幅画的是一簇牡丹花,鲜艳的色泽似染着重彩的锦缎丝绸。第二幅画描绘出一片荷塘,在这炎炎夏日,那清凉沁人的天青色和浅淡的粉红让人无端感受到一股凉爽。
第三幅上半部分是初升之阳晕染的朝霞,映红了整片天空,哪怕阳光不似正午般强烈,却已经有了穿透云层的光芒。下半部分是一座城门,雕着的狮虎兽栩栩如生,细细密密仿若蜘蛛网般的裂痕依稀可见。
大地是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延伸到远方,竟与天际的鎏金共色。大漠透露着一股壮阔,却隐着一抹荒凉孤寂。
太尉出声道:“云小姐,您为何要画这么一幅图呢?”
云倾岫眉目之间潋滟着思念与留恋:“家兄常年在边关,我思念至极,时常会写信给他。他虽对自己的安危和紧张的战事缄口不提,但会向我描述边关的景色。
这是我根据家兄的描述在脑海之中想象的边关,是他如今生活的地方,亦是裴公子马上要去的地方,故而我作了这幅画。”
三幅图,三种意境,三种胸襟,可见一斑。单单是在情感和场面这两处,黎雅和云轻舞就彻底输了。好的画面是在人蕴藏着浓烈情感时的宣泄物,真实可感。
苏沁颜仔细盯着那幅画,俏脸染着一丝憧憬,没想到边关的景致倒别有一种风情,若在那里生活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夏日的荷花,无疑最受一些深闺小姐们的欢迎,清浅淡然,亭亭净植。而那娇艳欲滴的牡丹花,则显得艳俗了。只是这两种均是寻常之物,毫无新意。
如此对比,高下分明,雅俗立见。
黎雅倒是真心敬佩道:“云小姐果真优秀,单单是这等宽广的胸襟,便不是我这等小家碧玉可以比的。”
云倾岫丝毫不骄傲,不咸不淡道:“不过是取了个好的场景罢了,这其中的景物细节自然不能同黎小姐相较。”
徒留云轻舞似木桩般杵在那里,夸又不忿,说又无话。她那精致的容颜微微扭曲,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万丈恨意与怒火。
众人看云倾岫实在太过厉害,无论怎样比都能强势获胜,便知晓毫无胜算,自然没了比试的欲望。
裴太尉看了一圈,发现众人都有意避开目光,便笑道:“如此,这轮比试的魁首便是云小姐了。诸位皆知下一场全员比试是抽签决定,不如就请云小姐来抽这一签,如何?”
云倾岫闲适笑道:“我的荣幸。”
随后,便有人拿来一个长木筒,里面放着约摸十根竹签,竹签头部刻着比试的项目,倒插在木筒里。那人摇了摇木筒将其递至云倾岫手边。
云倾岫随意拈起一根竹签,展示给裴太尉。裴太尉刚刚看到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道:“下一场比试,狩猎。”
狩猎?在场的女眷们神情都有些不自然。那种血腥的场面想想都害怕,更何况还随时面临着危险。有人道:“这个项目不如女眷们便不参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