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子都没有加入的意思,论样貌论才华论地位,谁比得上这三人?有时候人要有自知之明,否则岂不就贻笑大方了。
很快,笔墨纸砚和各色染料都被呈上,白净的宣纸被平整地铺在墨色雕着梅花的木桌之上。她们并没有在场地中央,而是就摆在自己席位前方。
云倾岫看到那红色的染料,脸色有些苍白,额间甚至露出点点汗珠。
那鲜红的染料似血般艳丽,让她骤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她为了给容景熙画边关地图,在没有笔墨的情况下,咬破手指用血画出了详细的边关地图。
没想到,等她画完,云轻舞来了。云轻舞身边的人将她按在墙上。
云轻舞缓缓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得意地笑道“姐姐,你可真是一片痴情啊,可你那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到这里的笔墨是被我拿走了呢?”
云倾岫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脸上尽是愤怒:“云轻舞,你让开,殿下他需要这幅图!”
云轻舞抽走她手心里攥着的地图,一脸嫌弃:“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也好意思给殿下送去吗?你闻闻这上面的血腥味儿,真是令人反胃!”
说罢便当着她的面拿出纸笔。她气得双眸猩红:“云轻舞你敢!你怎能如此卑鄙,我要把这事告诉殿下!这是我冒死打探并画下的图,你凭什么抢!”
云轻舞只是微微抬眸,笑道:“姐姐啊,你也知道殿下如今急需这份地图,那若是我把它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将图丢进火盆。
“不要!”她大声喊道,想阻止云轻舞的举动。
云轻舞睥睨着云倾岫,嘴角勾起一抹毒辣的笑容,摆摆手,她身边的人松开云倾岫。
云轻舞俯视着她,笑容狰狞:“不要啊,那就跪下,求我。”
云倾岫紧了紧拳,心口一阵阵刺痛。
但她依旧是没有丝毫犹豫“咚!”地一声跪下。咬着牙关道:“我求求你,不要毁了它,恳请你再画一份给殿下送去。”
说着,她已然泪流满面。堂堂忠义侯府嫡出大小姐,天圣王朝太子妃,给一个小小庶女跪下哀求。多么讽刺啊!
云轻舞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素手拍了拍云倾岫那半张被毁的容颜道:“看看你这脸上的疤,骇人可怖,哪里配得上这么个尊贵的位子?你就活该低贱到尘埃里!记住,太子妃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云轻舞临摹了一份,而后将她用鲜血画的地图无情地丢进火盆,化成灰烬,升起一丝冒着火星的黑烟。
直到临死前她才明白,原来容景熙要这份地图,是为了帮助北狄将大哥二哥一网打尽,除之后快……
是她,求着敌人,亲手断送了她血脉至亲的命啊!
“啪!”她忍着恨意,打翻了红色墨水瓶。染料瞬间倾倒在宣纸之上,泼洒出一片灼灼鲜红。
容昭华察觉出云倾岫状态不对,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岫儿,不想画,就不画。没人能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