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楼在这时竟还能抬起头来,冲任雪婵笑笑道:“原来这毒,竟叫做‘两重虚’。真是好名字……”
任雪婵见曲阳楼在此种状态下还能与自己正常对话,心志实属强大。毕竟,她可是见过三色鹰中毒名场面的人。
于是,她不敢再做停留,赶紧施展轻功离开了。
望着任雪婵落荒而逃的背影,曲阳楼边呕吐,边内心大呼:可惜!
等任雪婵走的够远了,曲阳楼才吩咐身后的下人,赶紧去请郎中。
再说这任雪婵,她逃出去很远一段距离以后,才顿觉后怕!因为她忽的记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两重虚”的解药!
卫怀济说过,如果一人中毒,另一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与其有过接触的话,那这接触之人,也会中毒!
幸运的是,方才曲阳楼只是很君子地搂着自己的腰,并没有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举动,否则,任雪婵必定中毒无疑!
任雪婵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但她却忽而笑了:“君子?!我竟然会觉得那个坏蛋曲阳楼是君子?!我一定是疯了!”
任雪婵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便继续赶路去了。
笠日,曲阳楼自是大好了。
他率领府内众人,又一次来到醉青楼。
只不过,这一次,曲阳楼不同于上次那么客气了。
他进门以后,直接大剌剌地找地方坐下,然后便吩咐贴身小厮去叫老鸨秋鸿出来。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秋鸿才理着头发,扭着水蛇腰走过来,陪笑道:“曲公子,这大清早地就来我醉青楼,不知有何贵干呀?姑娘们可都还没起床呢……”
曲阳楼鼻子里冷哼一声:“秋掌柜做的一笔好买卖!”
秋鸿一副困意倦倦的样子问道:“曲公子……何出此言?”
曲阳楼按压住心中的怒气,耐着性子质问道:“秋掌柜白白收了曲某一千两黄金!曲某竟是连绵绵姑娘的真面目都没见过!你说!这作何解释?”
秋鸿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是这事!哎呀,老奴这一觉睡的,脑子都混沌了!昨夜里,绵绵同花菱那两个丫头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淋淋的,我自得先让她俩收拾干净再说。待她二人换下衣服后才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原来竟是我那水晶画舫着火了!啊呀曲公子,你是不知道我那水晶画舫有多值钱呢……”
说到这里,秋鸿竟开始不顾场合地哀嚎起来。
“切莫再说这个,又不是我放的火!”曲阳楼冷冷地打断她。
秋鸿停下来尴尬地笑笑,转而道:“这水晶画舫一着火,我楼里的那两个小丫头可不当场就被吓破胆了吗?她们只能纵入水里,一路逃回来……”
曲阳楼感觉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于是,他沉下脸色,语气不善道:“绵绵呢?让她赶紧出来!”
“是是是!”秋鸿赶紧应道:“老奴这就让绵绵出来见您!”
“蟾宫,你赶紧去楼上喊绵绵姑娘起床,梳洗打扮以后,就让她速速下来见曲公子!”
叫做蟾宫的婢女应下了。
“让绵绵姑娘不用梳洗,马上下来见本公子!”曲阳楼感觉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是。”蟾宫应了以后,一路做小跑状。
秋鸿看了看曲阳楼的神情,心思转了转,又把蟾宫叫住,嘱咐道:“蟾宫,你去告诉绵绵姑娘,此时可以不用戴那劳什子的乌金面具了,直接下来即可!”
曲阳楼听了秋鸿的这句话,方才觉得她有点儿诚意,心里的怒气也跟着削减了一些。
果不其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绵绵就施施然地出来了。
这次,她的脸上没了那讨厌的乌金面具,可以痛快地一睹她的芳容了!
是以,所有人都直直盯着她的脸,并且,半晌都不愿挪开眼睛。
绵绵双手撑住二楼的栏杆,睡眼惺忪地望向秋鸿,疑惑道:“妈妈,这大清早的,到底是何急事?”
边说着话,绵绵边轻轻柔柔地往下走,一双似睁非睁的眸子顾盼生辉。
曲阳楼看着那样一张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艳无比的脸,不由心底生花:她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其他的所谓美人,跟她一比,果然成了庸脂俗粉。
只见绵绵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散落在身后,肩头上披一件丁香色香纱长罩衫,内里则着一件若隐若现的浅色衣裳。没想到,这样平平淡淡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如此不同凡响,轻灵绝尘。
而露在外面的十指纤纤,缓缓挪动的脚步莲莲,伊伊娜娜的身段,更是如同山海经里的美人妖精一般。
曲阳楼心下兴奋不已:果真是美人中的极品!一千两金,当是值得!
而绵绵似是才看到曲阳楼一般,她福了福身子,语气慵懒道:“绵绵见过公子。”
曲阳楼借着扶起绵绵的机会,在她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把。
绵绵察觉后,不由娇羞又佯装恼怒地瞪他一眼。
曲阳楼心上便立刻一片融化之意。
秋鸿见状,赶紧笑得花枝乱颤地过来道:“曲公子已经得见绵绵姑娘的真面目,这下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