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的话,让宋书奕一怒,转头便质问钱勇:“此话可是真的?”
钱勇哆嗦着唇瓣,“是......是真的”
这姑娘竟是猜的一点不差!
钱勇在冬日后,见到整个番阳县竟颗粒无收,谷物空瘪、只能在地里活生生烂死掉,内心不知已然懊恼了多少回。
最为悔恨的便是当时不该因几句口舌之争便意气用事,到头来竟害惨了他番阳县的上千百姓!
别说过个好年了,光是年后,他收到的统计,便已有几十人已被活活饿死......
宋书奕气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将这县令一脚踹出城门,让他也感受一番那百姓苦难。
倒是苏染,问到了问题的关键,“你为何急于提高产量?”
番阳县离清河县仅仅一县之隔。
若是往年也出现过饥荒的时候,他们那边必定有所耳闻。
可并没有。
那么钱勇今年为何反常地强制性让百姓多施肥,最后导致整个县都闹出饥荒?
“这个......这...”钱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不停地飘忽,不敢面对宋书奕父女二人。
宋书奕眯了眯眼,神情肃穆,厉声道:“如实道来,若是被我查出你所言有半句虚假,我必将上京启奏陛下!”
“不要啊大人......千万不要,求求大人了”
钱勇听说要启奏给皇帝,顿时惊慌到身体不停抖擞,这才结结巴巴地如实交代清楚。
原来,钱勇是两年前当上的番阳县县令。
而隔壁桃花县县令,则是多年前同他一个学堂的学子,名为唐林峰,只是当时二人有过摩擦,至此便不对付。
桃花县与番阳县截然相反,县内地域较为开阔,田地肥沃,且山地较少,因此县内百姓安居乐业,粮食产量也十分可观。
可反观番阳县,却山地众多,能种植水稻的面积不足仅为三分之一,百姓除了每年的赋税以外,几乎家家无存粮,只能勉强吃饱。
就在一年前,他与唐林峰碰上了,二人本就不容水火,仅仅表面恭维了三两句,唐林峰便讥讽番阳县是个穷苦贫瘠之地,水稻产量仅为他们县一半都不到。
话里行间,还不停奚落钱勇。
钱勇气不打一处来,唇枪舌战之间,钱勇便怒气冲冲地抛下一句:“明年我番阳县粮食产量必要超过你桃花县,我们走着瞧!”
......于是便有了后来钱勇急功近利,拔苗助长的事情。
钱勇说完后,脸上愧色浓浓。
了解了缘由后,宋书奕提脚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钱勇便是一脚,指着他的鼻子,胸口大起大幅,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别说宋书奕气了。
就是一贯面色清冷的苏染,都想给钱勇一脚。
若不是她爹已经做了,她必定要踹的更狠。
苏染默默收回了跃跃欲踹的脚丫子。
“为了一句赌气话,一一颗攀比好胜之心,你竟将千余百姓生死枉顾,你......你混蛋!”
宋书奕指着钱勇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