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阖上,章宴卿头也不回的走了。
军靴踩着扶梯往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可比那声音更能让章宴卿听清楚,感受到的,是自己骨骸深处的颤栗,是一寸寸血液的沸腾。
布遍浑身的暗爽,疯狂啃噬着他的神经。
可他...
享受,却浑然不自知。
下了楼,章宴卿跟莲婶淡淡交代了几句,跨步出门,让宗誉看着把那一车少女的行李收拾妥当。
一直到天黑,黑色汽车打着两道刺目的灯,稳稳当当停在了宴麓公馆门口。
男人脊背挺拔,步履沉稳,只是比平常走路的速度快了许多。
刚一进屋,莲婶就不安绞着围裙迎了出来,声音惶恐,“督...督军...”
章宴卿摘掉军帽,随手又将帽子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
他一边解着军装外套上的扣子,一边凉凉看向莲婶,“说。”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却顿时让莲婶打了个冷颤。
手指在围裙上狠狠搓了好几下,低下头,干脆就硬着头皮上了,“小小姐...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早上端的粥,还有中午做好的面,小小姐都一口未动。”
果然。
下一秒,男人眼眸半眯。
章宴卿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也没往衣帽架上去挂,“晚饭呢?”
莲婶,“也没吃...”
“端过来给我。”
“唉。”
不大一会儿功夫,莲婶端着一份百合糯米粥,三道小菜从厨房走了过来。
她将托盘交给自家督军,悄悄又补了句,“督军...这小姑娘闹了脾气,哄哄就没事儿了。我听宗副官说,您二位还是有婚约的呢,这老话常说啊,夫妻哪有隔夜仇——”
莲婶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本想着男人多少能听进去几句,不料那双盯着她看的黑眸竟越来越沉,冰冷刺骨。
她脖子一缩,没声了...
男人迈步绕过她,直径上楼。
望着那清冷的背影彻底从眼前消失,莲婶才敢撇撇嘴,嘀咕道,“委屈小小姐了...要是这婚约能解除就好喽!”
...
“叩叩——”两道敲门声落,不等屋里人作何反应,房门都被倏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