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回来了!”斥候大声喊叫,苏摩打了个激灵,往南边看,熟悉的大黑马离兵营不到两里。
“散开,各回营帐!”苏摩挥舞手臂,驱赶亲信。
大黑马到了营前,守卫不敢阻拦,郭臻策马直到苏摩身前,环顾左右,冷笑一声道:“好会享受啊!”
苏摩才从亲兵手中接过衣服套上,连衣扣也没有结好,脸色涨红,突然跪在离大黑马四五步远的草地上:“末将知罪了!”
郭臻扬起马鞭指着酒桶:“还敢喝酒,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首犯鞭刑二十,再犯斩首示众!”
“你这是第几次?”郭臻表情似笑非笑。
“首次!”苏摩咬住嘴唇,声音喊的特别大。
“吕毅,行刑,不要留情!”郭臻扭头朝追上来的亲兵下令,恨得牙痒痒。
两个亲兵扑上来将苏摩才穿好的衣服扒掉,把他按住跪倒在地,吕毅亲自手执皮鞭上前,狠狠抽上去,苏摩发出粗重的闷哼,背上很快显露一条条血痕。
“忍着点!”吕毅小声嘀咕,又抽了一鞭,比第一次要轻一点。
苏摩是郭臻的亲信,只是一时犯了错,他也没必要往死里得罪人,这一切都逃不过郭臻的眼睛,他也只是想给苏摩一记警告。
“传令让龙云部和罗靖部立刻都来此地集合!”传令兵疾驰而去。
朵颜草原的战事让漠南草原备受关注,明部没必要介入,郭臻也要集中兵力做好准备。
朵颜草原边缘的丘陵上,额哲率两万骑兵将其团团包围,眼睁睁看岳拓将营寨修的一日比一日牢固。
试探性攻击留下一百多具蒙古骑兵的尸体后,额哲果断令大军后撤,不再强攻,他不是怀疑自己能否吃下岳拓的六七千兵马,而是心痛部落骑兵再在这里遭受惨重的损失,进攻坚固的据点一向不是蒙古轻骑的擅长。
缓慢行走而来的满人带来足够多的粮食,岳拓狡诈多谋,从一开始就做了持久据守的准备。
朵颜草原可不是归化,这里背靠辽东,一旦有难也能得到有力的支援,清军镇定自若进行防御,在山顶挖深井以备水源。
一晃七八天过去了,满人不急不躁,任由山下的蒙古人耀武扬威。
岳拓召集诸将议事:“察哈尔人攻不敢攻,退不愿退,进退维谷,军心已散,我准备今夜下山偷袭,诸将以为如何?”
帐下一片赞颂之声,当即有将士请令。
岳拓的目光扫向不断往后退缩的阿穆尔:“阿穆尔,我令你今夜率轻骑偷袭额哲,子时出发,必要有所收获!”
眼看再逃避不了,阿穆尔硬着头皮走出来,跪地推脱道:“旗主有所不知,我部落部众都源自察哈尔,对额哲敬畏有加,若额哲来攻,为保住性命还能抵抗,主动出战人心不齐,又在深夜,必然失败,恐坠了大军的锐气!”
无论如何,除非刀架到脖子上,阿穆尔绝对不会向察哈尔本部开战,叛逃之名倒也罢了,一旦主动出手那就再也洗刷不干净了,毕竟,那是长生天的儿子黄金家族的子孙。
阿穆尔猜测岳拓绝不会借此来惩戒他,如果如此,还有哪个察哈尔人敢来投靠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