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公西楚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还是揭开帘子走了进去,“祖母!”
老夫人恨恨的冲着康乐伯低声斥了一句,“你可要点儿脸吧!”当爹的伸手管儿子要钱,还非给你栽上一个不孝的名头,也真是没谁了!自己要真是生了这样的儿子早给掐死了!
康乐伯见到一年未见的儿子突然走了进来,先是愣了一下,这小子怎么感觉更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眼睛都没看自己一眼!随后又恼了起来,将手里的茶盏直接朝他扔了过去,“逆子!”
公西楚身形一晃就躲开了茶盏,来到老夫人身旁关切的问:“祖母,吓到没有?”
老夫人拍拍他,冲着康乐伯瞪起眼睛,“在我的院儿里,你摔摔打打的是给谁看呢?”
还想继续发火的康乐伯噎了一下,随后梗起脖子,“老夫人,不能因为他是你的侄孙,你就这么护着他吧?好歹我也是他爹,训他两句还使不得了?”
老夫人被怼的一时回不上话,公西楚走上前敷衍的冲着康乐伯施了个礼,“给父亲请安。刚才儿子没看见父亲坐在这儿。”
“什么没看见?我这么大一个人,你眼瞎么?”康乐伯气的跳脚,有心上去给他两巴掌,又知道自己这三儿子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挨打,小时候自己要打他,他都知道把齐儿拖下水,后来学了武功,躲自己就躲的更加灵巧了。到时自己追着他打,又打不着,被下人笑话的还是自己。
“就是没看见。”对于康乐伯被气的头顶冒烟公西楚丝毫不在意,反倒悠哉的在那看戏。
“行啦!”老夫人拍拍桌子,“今儿阿楚刚回来都给我消停些吧,别闹出事情来给人笑话。”
康乐伯甩甩袖子,冷哼一声,“既然不想让我管,我就不管,不过现在我还在呢,只要人还要伯府就不许私藏小金库!你赶紧把你卖草莓的钱交出来充公!”又对冲自己皱起眉头的老夫人冷笑,“老夫人不会说这又是你的嫁妆吧?”
老夫人一噎,这草莓就是打安平县运来的,自然没法说成是自己的嫁妆!可这、这康乐伯也太不要脸了,阿楚可别上了当才好。
“草莓钱啊!”公西楚嘴边噙着冷笑,慢悠悠的道:“只怕不好交给你呢!那是华氏卖的,都属于她的嫁妆钱!”
“你一个当公公的,总不好跟儿子的女人要钱吧?”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阿楚还好,知道不能答应他爹。
听了这话,康乐伯却急了,最近他迷上了一个粉头,手里却没钱,安氏的嫁妆又基本上给他抠空了,这才打起了三儿子的主意,想不到最后却也是一场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掌钱?一点儿都不像是我的儿子!”
“像你一样骗妻子的嫁妆钱给外面的女人花吗?”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揭了康乐伯的短。
“都是一家人,谁花不是花!”康乐伯底气不足的回了一句坐回到椅子上,心想,难不成老夫人知道自己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儿了?可千万别说给安氏听啊,要不她要闹起来自己可是一文钱都没有了!“对了,不是说阿楚的媳妇也回来了吗?怎么没见她来给我请安?”
老夫人皱了皱眉,那华氏连祠堂都没进充其量也就算个妾侍,这康乐伯原先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怎么现在又说是阿楚的媳妇了?随后又明白过来,他怕是惦记上人家那点儿卖草莓的钱了!虽说草莓去年冬天在京城很受贵人们喜欢,抬了不少身份,可那华氏在小县城买卖又能赚多少钱来?
心里很是不屑康乐伯如此的不耻,嘴上道:“华氏带着身子,又在二门外受了安氏的气,现在正歇着呢!”
康乐伯皱皱眉,“安氏?怎么又扯上安氏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还没听说吗?你那位夫人命人关紧了大门不许阿楚进门,又在二门处跟个孕妇争执,可当真是有伯夫人的气势呢!”
“安氏……”康乐伯直咬牙,他就说阿楚怎么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原来都怪那个死女人,又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安氏是长辈,教训两上小辈还不行吗?”
老夫人诧异的挑挑眉,真难得,康乐伯这脑子今天转的到是快!“长辈教训小辈自然是行,可要动手打一个孕妇难不成她是故意要断我公西家的血脉?”
康乐伯一噎,忽地站起身来,“我去寻她说道说道。”
老夫人又叫住他,“一会儿在我这儿吃个晚饭,你们一家子都过来吧。”
康乐伯走了,公西楚有开始坐立不安。终于,在老夫人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小心的问道:“祖母,一会吃饭,华氏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