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忙碌了一个早上的方默看到郑蕴之和童心出现在办公室,还不免调侃了一句,“我以为你们乐不思蜀提前去度蜜月了?”
“欺负人这种事,我怎么能不亲眼看看!”童心自然接话。
倒是让两位男士稍微有点惊讶,这并不像童心会说出的话,但两人很快就相视一笑了,与其说是欺负人,不如说是合理的反击吧,他们自然是站在支持的一方的。
郑蕴之走过去电脑屏幕那边,“怎么样,现在的情况?”
“舆论基本上一边倒,但是还是有很大部分人不站边看热闹的。”
“正常,继续。我觉得他们需要多一点压力才会主动过来。”郑蕴之眯了眯眼。
恰好这时候梁沥也敲门进来,他事先知道郑蕴之和童心已经回来了,所以才会这个时候过来找他们的。
“根据之前提供的资料,计算过,这部分是童小姐应得的。”梁沥把一沓资料放在童心手上,还有点沉。
她翻了翻面上两张汇总表,笑了,“没想到我这么有钱,郑先生,我包养你吧!”
“好啊,我会做饭会洗碗,会做家务会暖床,最重要的是会忠诚于你,满意吗?”郑蕴之配合道。
除了这两人,房间里忙碌的其他人都没能幸免地顿了一下,好一口狗粮,迎面塞过来,还是不允许拒绝那种。
说来也是四个隔辈老人有先见之明,即使童心被送到江城,被送到国外,四位老人知道童文正夫妇偏心小女儿偏心得紧,所以每年生日,过年过节,甚至是每次童文正夫妇给童芮留东西的时候,老人家总会多个心眼。
虽然一直没有到得了童心手里,但是一些协议还是留在了四位老人手里,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就把协议连同遗嘱一起送到了公证处,还找了别人代为保管,这样一来即使他们不在了,童文正夫妇和童芮也没有机会反悔。
童爷爷童奶奶那边也留了一些协议的纸质文件,只不过因为有人有心作怪,还是有部分协议没能熬到公证,就被迫失效了。
说到底,这些东西童文正夫妇一直都没有想给,也不知道是敷衍安抚老人家还是维持表面和谐,表面功夫做足了,实际上执行部分一步未做。
今时今日的童家富足,童文正他们是富一代,童家这些年做的家大业大,早年间也曾想过再生个儿子继后香火,后来富足了之后就觉得既然足够有钱,招个上门女婿,招个贤婿搭理童家的企业并不难。
童文正夫妇并没有强迫两个女儿学得很多管理企业的东西,对童心是不管不顾,对童芮是放任自如。
在经过方默和公关团队的施压处理,果然不出郑蕴之所料,下午,童文正便带着非要跟来的童芮一起,来了郑氏大楼。
郑蕴之并没有直接让人下去等,而是让童文正像普通的要见他的人一样,先在前台通报,再到三十二层通报,最后才进来了办公室。
没受过这些折腾的童芮大小姐就不高兴了,上来就插着腰指责,“郑蕴之,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们也是亲家,还要逐层预约报备?”
郑蕴之不紧不慢地坐下,此时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童心在里面的休息室,梁沥和方默团队已经出去旁边的会议室继续忙活了。
“我说过,你们把心心当家里人,我也尊重你们是家人。你们把她当外人,那我与你们何来亲家可言?”
被郑蕴之的反问一噎,那两父女便也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开口反驳。
气鼓鼓的童芮眼尖,瞥到了童心的包放在郑蕴之的桌面,眯着眼睛指着包包,“童心呢,我知道她在你这里。”
“确实在,但我希望童小姐清楚,她是你姐姐。”郑蕴之挑眉,“大家闺秀的礼仪,难道你没学吗?心心自小不在家中长大,也没有过这样粗劣的行为,我该幸运她被逐出家门吧?”
童文正不免皱眉,这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在讽刺他们把童心这么好的女儿逐出家门,而偏袒的那位,却半点没学好。他面子挂不住,也不好在小辈的公司发作,只能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心心在的吧,叫她出来我们面对面谈谈吧。”
小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实,童心自然听见了自家父亲的那句“心心”,不免让她打了个寒颤,果然就是有事的时候才会记得,她是个女儿。
这样又和工具人有什么区别呢?
童心在里面自嘲地摇摇头,并不打算出来,只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
郑蕴之轻笑,“该她来的时候,我自然不会藏着,伯父不如先跟我谈吧,让心心在休息一会儿。”
“我们家的事你掺和干什么!”童芮插嘴。
但是这一次,她被童文正瞪了一眼,不得不安静闭麦坐在旁边了。
“就算是分家,我们也应该面对面坐下来谈谈的,我们不急,可以等心心睡醒。”
童文正温和而又善解人意的样子说完,郑蕴之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倒是房间里听到这对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童心,走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躲着呢。”童芮不轻不重地呛了一句,童心没有回她,自顾自走到郑蕴之身边,坐在他怀里。
“睡醒了?”郑蕴之低头问她,好像周围的人就不存在一样。
“嗯,没睡,就眯了一会儿,不是很困。”
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样子,童文正假咳了两声,“咳咳,心心,小郑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就适可而止吧。”
童心的表情一瞬间皲裂,按住想要替她说话的郑蕴之,自己对答,“爸爸。这十几年,近二十年,你们有想过一家人应该适可而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