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行事风格一向如此,又何需我多言!”
席远修并未直视徐来,而是一直看向外面。
徐来慢慢走到席远修的身前,问道:“那你说了什么?”
席远修不得不回头看向对方,徐来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冰冷刺骨,不掺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席远修竟是第一次见徐来生气,很怕,但也很想笑。
“我只跟她说了你一定回去娶她,其他的只字未提!”
席远修回应徐来的眼神平静且真诚,这让徐来很容易就相信了对方的话。
他并不知自己那些心思,都已经被席远修对任余全盘托出了。
“我想...”
席远修打断了对方说道:“你不想,你也不能想!”
“若是你回了南诏,任余危在旦夕。”
徐来手不由的把剑握死,缓缓问道:“为何?”
席远修看着徐来青筋劲起的手,说道:“你阔别南诏多年,现在没有人把任余只身入宫退婚这件事与你联系起来,可你若是现在回了南诏,恐怕不用那位被折损颜面的南诏皇子动手,恐怕你们南山会更快一步,当然了,可能连你也逃不掉。”
徐来沉默,他知道席远修说的一点都对。
他若是此时回去,定会被明眼人看出些端详。
而本就不曾置身事外的南山宗,也只好做出个选择。
除掉徐来,或是任余,再或者通通除掉。
南山早就有吞并任家的意思,这次任余自己把婚事推掉,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而且任家里有五位老人,是死在任余的剑下,现在的任家比刚换可汗的金帐还要乱。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正是南山的大好时机。
徐来若是回了南诏,则一定成了南山的绊脚石。
顾客再怎么容忍他这位弟子,也要为南山的以后着想。
徐来看着席远修问道:“长安的事,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席远修知道对方已经打消了回南诏的念头,不由得笑了笑。
他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了这些年来搜集的消息,放在床上说道:“丰元三十年春,陛下手里拿到蜃楼的消息,又或者说是某位大人交到蜃楼手里的消息,而后,这场清扫就开始了!”
席远修细细回想着当年朝堂的变化继续说道:“所有与我父亲关系密切,手中又握有实权的大人,都被蜃楼暗中调查过,而对于我父亲的调查是从丰元二十七年,也就是十年前的国库出纳开始查起。”
徐来对于这些消息,大多也都能记下来些,不过赵恩政传递给席远修的消息,徐来却是一无所知。
席远修拿起了放在床上的信,他笑着说道:“国库开始亏损那年,正是我坐上大理寺少卿的那年,也正是丰元二十七年!”
所以在席芳入狱后,有人曾谈论时说道,席芳虽然身居高位,可还是想要些清名,所以私下挪用国库将席远修送到那个位置上,免得被人说是自己滥用职权。
不过现在好像只有席远修自己知道这些都是空穴来风的话。
“想证明父亲的清白,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断了,但是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徐来不知道席远修说的是什么,摇了摇头。
“曾经有一个拿着与我父亲字迹相同的手书,去国库领取银两的那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