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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就是我害死了她(1 / 2)

白堕绕过前面的人,走得决绝。

他下意识以为这事是陆云开查明白的,便想去问个究竟,遍寻好久,最后才在院子东角找到了正在林家主事的陆先生。

可惜,这事一问出来,陆先生答得也极其支吾。

“你和温慎到底在遮掩什么?”白堕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对我,无谓使那些伎俩。”

陆云开万般无奈,长叹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才记起跟前这位眼睛不好,又过来扶他,边走边说:“要我说这事你就别管了,温……温四爷基本上已经帮你解决了。”

他明知劝了也无用,却还是忍不住絮叨。

两人一路去到正厅,戎子守在里面,没看到其余的人。

灵堂已经设完了,满院缟素。棺椁还在赶制,所以人也没有入殓,只有大量有花圈和挽联堆在正厅两边,大门外隐约传来阵阵哭声。

白堕被声音吸引,转头瞟了一眼,陆云开草草解释:“是酒坊的伙计们知道了信儿。”

那些哭声断断续续的,随风还夹杂着些许感叹,一群老少爷们,站在打了春的雪地里,等着送人一程。

白堕收回视线,陆云开轻了点头冲戎子示意,对方便从堂后拽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玄色的衣衫被扯得破烂,脸上全是淤青,嘴角还带血,左臂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多半是断了。

是林止月,他被戎子甩到地上,颇为狼狈。

饶是白堕清冷惯了,仍不免挑了眉。要知道林止月打小是练过功夫的,趋利避害又是个中好手……

他去看陆云开,希望得到个解释。

陆先生那头倒没辜负,“我没帮上什么忙,是温家查出来的。三夫人常去观音庙,打头两个月起,他就买通了庙里的和尚,让他们偷换了给家里祠堂用的供香,那些香里都加了东西,能让人早产。”

他几句话说完,又往林止月的方向去看,“温……温四爷知道以后气不过,直接动手打了人,原本是想再狠些的,但旁边的人怕闹出人命,最后给拦下了。”

“人命?”白堕明白了原委,“你问问他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哪还在乎这一星半点,索性直接弄死算了。”

他蹲下去,正巧林止月抬头,对方眼中竟划出一抹笑意来,“林止遥,这帐你算不到我头上。”

他满脸挑衅,白堕挥手便打,林止月脸上的伤又重了两分,但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你非要拖人下水,又想不明白真相,就随意找个顶包的,不可悲吗?”

白堕举到一半的拳头顿了一下,林止月趁着这个空档,突然起身逼近了他,“那个女人是自己把自己害死的。”他盯着白堕的眼睛,说得阴冷。

白堕的拳头当即便落了下去。

林止月被打-倒在地上,正好躺稳了,“你以为我娘为什么会疯?”他突然提起旧事,“是你那宝贝媳妇,花钱买通了道士,给整个林家的人喂下了疯药!”

言至此,他突然坐起来,“我当真是没瞧出来一个女人还能有这般决绝的手腕,为了替你平憾,她能拉整个林家下水。”

先前林止月觉得事有蹊跷,也是下了功夫去查的。那道士后面似乎是有高人护着,他尽了全力也没碰着,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不是没想过当初的符水有问题,但到底道士是林二娘自己去找的,水也是全家人都喝了的,寻不找道士问话,最后只能按下不提。

当时由温慎请来的郎中他也使了狠手段去逼问过,那头被打了个半死,依然只说给开的就是些解痛的汤药。

“三奶奶的心计可比你强太多了,”林止月冷笑着站起来,“她偷偷备好了解疯的龄豉,熬汤药的时候一起煮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林家上下解了毒,当真是天衣无缝啊。”

白堕随着他一同站起来,“林止月,你再敢污蔑她一句,我定然要让你连苦逃去地狱的机会都没有。”

“她常去调理的那家药堂,往来进出都是有记录,你大可以去看看在道士作法之前,她是不是买了龄豉。”林止月摇头笑了一下,“污蔑,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闭嘴!”白堕抬手要打,林止月擎住他的手腕,“我不过是用了一模一样的法子,都是害人,怎么就比她十恶不赦了?”

白堕瞬间从他手里挣出来,换手一拳便冲他的太阳穴砸了过去,“跟她比,你不配。”

这一拳带着风,狠辣异常,林止月躲闪不及,踉跄一步直摔到了地上。

白堕跟着蹲下去,捏住他的下颚,“你娘害人在前,锦苏尚且留她一命,你呢?”

“说得好听,不过是想让她求死不能罢了!”林止月一句吼完,突然有鼻血流出来,他随手擦了一下,再恶狠狠地盯着白堕,“你们那点龌龊的心思,记恨又不敢明目张胆,想害人还非得冠冕堂皇,恶不恶心?你若当真要了她的命,我还会觉得你坦荡些。”

“好,那如你所愿!”白堕抬手,对着他当头又是一拳,林止月侧头躲开第一下,白堕的第二拳跟着就落了下去。

地上的人无处再躲,白堕一拳接着一拳,指节上的血不知道是林止月的,还是他自己的。他面无表情,血溅了一身,眉眼间却一片清冷盈然。

林止月很快便没了挣扎的力气,白堕全似未觉,还要抬手。近处的戎子看事不好,拽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往起拉,一边的陆云开也过来,两人同时架住白堕,都是下了死力气的。

哪成想却白堕没有半点挣扎地任由两人架了起来,才极淡地问:“死了吗?”

他漠然至此,让身侧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头皮发麻。

到了此刻,陆云开才真正意识到差别所在。这个人,决生断死,毫不留情,虽然看着极静,实则又狠又疯,这个人是完全不可控的。

陆云开盯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白堕也没有再追问,他轻轻推掉两人架在自己身上的手,“和尚害人,也该死。”

陆云开一听这话,忙去拦他,“是你说四九城不比黔阳……”

“谁?”白堕冷冷的斜过来一眼,陆云开被他看得一怔,不等开口,那头就不屑了一声:“就算是在九重天,该杀也得杀,谁叫他害人性命!”

“差不多也该疯够了!”有谁自门外呵了一声。

屋里的人抬眼去看,就见温慎跟在漆黑通亮的棺椁后面,踏进堂来。

八个抬棺的匠人周身肃穆,落地时浑厚凯庄,戎子慌忙把不知生死的林止月拖到一旁,给匠人腾出位置。

八个人也不见交流,但很快便定好了吉凶,三寸福荫木支起来,棺身摆正,棺头正好贴在白堕的手边。

白堕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温慎移步过来,“这棺材给锦苏睡,害死她的就躺在地上,这仇该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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