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羌王,说完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跪地的罗小溪说到:“可最为重要的是,宁儿的尺八落入了你的体内,这也就成为了宁儿的软肋,你对宁儿越重要他便越是容易受到他人的威胁。”
“所以,羌王您的意思是……”
“这尺八既然能落入你的体内,那便一定会有办法将其取出来,听闻若羌城的半修和尚才是真正的半仙,或许他能够帮助你将尺八取出来。”
罗小溪惊地抬起了头,起身看着那张不见情绪的脸,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后,皱眉说到:“恐怕羌王不仅派了芙蓉在王府里护着羌王爷,就连他出门也得随时随地地看护呀……西舟也是羌王您派去保护羌王爷的吧。”
三月三日她见到了一袭白衣的半修那晚,她曾经偷偷地回到破庙找过半修,她虽然有一身好轻功,却偏偏是个娇弱的身子,每隔一段时间她都出现全身无力的症状,但凡她出现了全身无力的苗头半修便会准时将她赶回破庙,一边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看着佛像,嘴边一边嘀咕着什么,等他嘴里念叨完了,她便转好了。
所以,她敢断定,半修定然不是普通的凡人。
“半修,你瞎掰的胡话骗骗徐羌宁还行,可你骗不了我罗小溪,”罗小溪看着刚出来猛吃的半修,一手叉腰一手的手指敲打着案桌,“尺八,你有办法取出来的吧……哎,先别急着回我,你当着阿弥陀佛的佛像,诚诚恳恳不带说谎地告诉我,你能不能取出我手掌中的尺八?”
“小溪,行呀,如今都会借着我佛的名义来压贫僧了,”半修放下了碗筷,将口中的一块糕点吃完后,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双手合十,“阿尼陀佛,你本就是缺了这尺八才会隔一段时日便浑身无力,如今这尺八阴差阳错地回到了你的体内,施主应当感念我佛慈悲才是。若是施主强行要取出尺八……则如同将自己的灵识生生地抽离肉体,所受之苦比撕心裂肺更甚。”
罗小溪听到此处已是呆住了,这尺八不是徐羌宁的贴身之物吗,何时成了她的了。可半修平日里虽然含糊,这回却说得这般真切,莫不是是真的。
“谁?”
她本就为了此事烦心,加之此处偏僻又荒凉他人唯恐遇上些什么,都避之不及,这回儿居然有人在屋顶偷听还真是少有。只是,当她从那屋子里面的大洞跃上屋顶时,只是见到了一个身影矫健地翻墙而去了。
这身影瞧着与西舟倒是有几分相似,可她没有证据也不好胡说,等她回到云来客栈见西舟的鞋底占有那一块特有的湿哒哒的黄土时,才敢确定屋上那人便是西舟。当时她觉得自己为了徐羌宁受这般的苦楚十分地不值得,若是徐羌宁胆敢与她对峙,她大不了含糊其辞,反正半修也没说能不能取出尺八,若是他真的将事情做绝了,也休怪她要以死相逼了。如此一来,她也就没有主动拆穿,然而徐羌宁也没有主动寻她说过此事,她也就渐渐忘了。
如今,这羌王一开口便将半修说了出来,看来,西舟就是羌王派到徐羌宁身边的,当真是为了徐羌宁连她一介平民都要欺压呀,也难怪徐羌络会反叛了,这样精明又恨绝之人换谁都会有不满的吧。
羌王看着这个胆敢这般放肆的罗小溪,她定然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未曾斥责她,只是顺了顺气,借着说到:“丫头,你果然聪慧过人。我不管你对宁儿的心思如何,你都得将尺八取出还给宁儿,然后离开羌国,至于你收养的那三个孩子,我自会派人前去照顾。”
听这意思,她若是不同意,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羌王便要拿石头他们开刀咯。想必,此时石头、鲤鱼和水草他们已经被羌王的人围起来了吧。
“既是如此,我也没得选了。”
“与聪明人谈话就是痛快,今晚芙蓉会带你回若羌,明日我便会将神偷西盗取羌王印的消息放出,你若是胆敢会羌国……是何后果丫头你该是清楚的。”
在宁儿没有对这个女子越陷越深之前,还是趁早断了方好。这个罗小溪不仅是神偷,轻功和解机关的本事都不在话下,论聪慧更是与络儿不相上下,市井出声更是多了几分机灵劲,如此之人若是留在宁儿身边,不仅会成为宁儿的软肋,若是宁儿要接管羌国,罗小溪指不定会把持朝政,而宁儿还既有可能会被她伤害,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他说什么也要将这个未定的祸害送走。
“我罗小溪还没有傻到让举国逮捕的地步,只是,石头和水草他们在半居酒馆自力更生也挺好的,羌王也不必特地派人前去了,只需暗地里同若羌城的官员们知会一声,有空前来照顾一下生意,即可。”
罗小溪说着便起了身,行礼转身欲走之时,突然停了脚步转身问到:“还有,羌王给民女的赏赐,可都备好了?”
“放心,都让芙蓉备好放在马车上了,足够你在中原一生无忧的了。”
“如此,民女便谢过羌王了。”
于是,她在徐羌宁忙着处理事情之际,芙蓉架着装有金银财宝的马车将罗小溪送出了羌王宫,一路往若羌的方向驾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