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鸟:瑶池金母身边有三青鸟,一个掌管玉山财物、一个负责传递信息,一个负责处理刑罚事务。
(一)揭皇榜
迫于初九“淫威”之下的潭影空终于将那一头的散发编成了高髻,他叹了一声将手里的梳子压在桌上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看,眼帘遮住了一半的蓝色。
“空空,能给本姐姐梳头可是你的荣幸,”她斜了他一眼,转而看着镜中那细长的手取过了青色丝带,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两边的朱砂痣,“编得这般好看,莫不是前世给哪位天仙日日梳头、天天编发的吧。”
“阿九,你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他笑着将手里的发带系上了一个蝴蝶结,蓝色的瞳孔中尽是暖意,“如此不急不躁气定神和地在这客栈躺了三日,这般地沉得住气也算少有,你莫不是弃了去皇宫的念头?”
“皇宫这种地方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便是这珠宝首饰权利华衣了,如此良机我又岂能错失呢?”她左右端详了一下铜镜里的自己,满意地盯着镜中的潭影空笑得神秘,“今日我们也该去街上溜达溜达了。”
于是,京城热闹的大街上,一只走在蓝色衣裳旁的白犬心底泛起了嘀咕。
“出来便出来,为何我就不能偏偏公子白衣飘飘地走在街上呢?”白犬晃了晃那蓬松的尾巴,继续数落着,“还说要去皇宫,如今倒是看热闹也不嫌事儿大了哟。”
初九摸了摸手边的白犬,看着前面涌动的人群说到:“空空,你便等着收钱吧。”
说着,她过去推开了人群,上前一把撕了皇榜,歪着头对愣了半天的魏公公说到:“为皇后看病这点小事,归本姐姐了。”
“耐着性子等上三日居然是为了这一千两黄金,亏得我……”刚挤进来的白犬看清了皇榜上的内容,低头无奈地叹了叹,“阿九这个小财迷,去会幕后黑手都不忘顺手牵羊的。”
“这可是皇榜,不是姑娘家家的刺绣女红,”魏公公平平静静地走了过来,像在对宫里的丫头在说教,双手朝青天一拜,“就算当今圣上再仁爱,欺君罔上此等大罪也还是要掉脑袋……”
魏公公惊讶万分地看着那个手持皇榜的女子,阻止了身后正欲上前侍卫,小眼睛忽地转地飞快。
一位大叔摇头叹到:“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了,可见这病着实不轻呀。”
“所以,当今圣上才广招天下医者,短短两日这京城里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都去给皇后娘娘瞧过了,至今病因亦是不明呀。”另一人对刚刚说话的大叔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上的衣襟,“姑娘若想见识一下皇宫的气派,瞧上一眼就是了。如今大放厥词,到时候覆水难收你可想过后果?”
“既然水难再收、皇榜已撕,那么便烦请魏公公您带路吧,”初九双手卷起那明黄印龙的皇榜,转身看着那白犬得意一笑,“空空,我们走。”
连缘由都替她找好了,看来是非进这皇家宫院不可了。
庭院深深、宫墙高立,初九随着魏公公一行人来到了未央宫的院子。便见隐约见到屋顶之上盘桓这一层稀薄的红色妖气,
“你们不想无端丢了性命的便留在此地别动,”她说得言利词严,刚踏入院子又回头俯视了白犬一眼,“别让这厮伤及旁人。”
魏公公正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回头,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见背后的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前边,等自己顺着那视线赶过去,那抹蓝色的衣角已经进了未央宫。
初九才进了门,手里的红绳便向那个暗红色的背影袭去,谁知对方往上一翻,稳稳地倒挂在房梁上。那红绳虽然扑了个空,前端那片青蓝色的羽毛却直向后边躺椅上的皇后飞去。她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一边抽回绳子一边快速地念决,那片正对着皇后心口的羽毛划破了那朵精致的牡丹,正当绣线散落之际被红绳带动回到了她的手中。
“你既然来了,那她便无用了,”魅末那绣满杜鹃花的衣摆滑落腰间露出了细长白皙的腿,指尖抹了一下那朱红色的唇笑得魅惑,“反正在宫中也无人怜惜,死了她或许还能多开心一点。”
“你们黑蛊蜘蛛跟着我从云端城到了京城,跋山涉水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引我来此,该不会是为了借刀杀人这点小事吧,”她将红绳绕了一圈,眼睛却盯着房梁上那个红衣女子不放,“你们不觉得不累,本姐姐倒是玩腻了。”
“看来他也没有小瞧你,我很快就又能见着悦鸟那个贱货了。”
悦鸟,初九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无比熟悉。正发愣间,魅末用口里的蜘蛛丝破顶而出了,手里的红绳盘旋出去却还是迟了。
“阿九,你没事吧,”刚刚进来的潭影空拉过初九,见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屋顶,“再不救皇后,你那一千两黄金便没了。”
说着,他往屋顶那窟窿纵身跃起,朝那寒冷的空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