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啊,我早看出来那张大福不是个东西,你看你就是不听”,李二甩了甩长头发,望着一支烟接一支烟抽着还不停咳嗽的钟长清撇着嘴,惋惜地叹着气,又满是可怜,“看把我这芳丫头打成什么样了。”
只是这时候,钟长清早七孔冒烟,肺都要气得炸裂,话都说不出来,这不就是活生生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当初看这张大福衣食无着,可怜他才把他收留到团里,没想到成了引狼入室。
钟芳像受了莫大惊吓的小绵羊,抱着手臂坐在剧场台牙子上一个劲哭着,身体还忍不住颤抖着,“钱都被那畜生抢跑了,手机也差点被他抢了。”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团里女孩子们都围着钟芳,又心疼这平日乖巧懂事妹妹的遭遇,“看这肩膀都乌黑了,胸口也还是一个鞋印。”
“张大福那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女孩子们又气不过,转身朝着几个男的发飙,“你们真没用,说要去打他,怎么又没打啊。”
“啊,我们是要打他,头发都给扯了一把下来”,几个男孩子像是犯了大的错误一般耷拉着脑袋羞愧着辩解,“他不是后来拉了屎出来了嘛。”
拉屎了就不打了,你说你们能有什么用。
小伙子朝着那剧场座椅发狠,脚踢过去,“早知道,今天腿都给他打折了。”
“踢什么踢啊”,李二忙喝止,“踢坏了可要赔的。”
刘一帅检查着钟芳的身体,她那细嫩的手指就被撕扯下许多皮来,露出让人不忍直视的血红。“胸口觉得怎么样”,刘一帅问。
刚才岔过气去了,现在好多了。
“别紧张,深呼吸”,刘一帅耳朵贴紧她的胸口听了一会,心跳稍微有些加速,“应该没事情”,又看她的手臂,越发乌黑肿胀,朝着四周发散着红紫,摸着那肩周就有些向外凸起,“肩膀脱臼了”。刘一帅跪在钟芳的侧边,一手摸索着那关节,一手摁着她手臂,开始慢慢往外摇,钟芳疼得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呜呜的哭腔。刘一帅咬了牙,无奈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这有点痛……妹妹你忍一下”。一使劲,能听到肩周的位置“咔”的一响,那肩就复位如初了。只是这捏筋续骨那瞬间的剧烈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住。
“哇”,钟芳就放肆哭出来,一只手牢牢抱紧面前的刘一帅,手指忍不住嵌入他的后背,流出来的眼泪把他肩膀打湿了一片。她这样哭着,哭到四周都沉默了,那些围着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偷偷抹了眼泪。
“好了,好了,好妹妹,不痛了,没事了”,刘一帅轻轻拍着钟芳的后背,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只是这样抱着她柔弱又无助颤抖着的身子,刘一帅的心却突然像被刀扎过一般痛起来,他鼻息有些困难,眼角湿滑,开始咬牙切齿,“好了,别怕,他跑不了。”
“哥哥,你别去,我怕”,钟芳又牢牢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生怕他会要去找张大福。
“不用怕,从来邪不压正”,刘一帅抬起她眼泪汪汪的脸来,“他跑不了,报警了警察也在找他”,又紧锁了眉头,“你是我妹妹,我不能让人欺负你,他怎么敢这样。”
几个男孩子也义愤填膺,叫嚷着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