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张大福接了钱一溜烟出去买东西去了。
“你这伙计心术有些不正”,刘大炮撘着钟长清的肩,指着张大福去的影子,附耳低声说着,“你多提防着点。”
我知道,只是眼下人不好找,先凑合用吧。
“大炮,这姜老板你可认识”,钟长清用手抓挠着下巴的胡须,“想必是这一带的能人了。”
“他师傅神机李广和你我也都是故知,只是我们这同门去得早,很多东西还没教他”,刘大炮舔舔舌头,若有所思,“他这徒弟算是这些年我们教门中下一辈里面最突出的那个了。”
两个人正说着些话,姜上的车就到了,在不远处停好之后,姜上自己打开车后门,紧着步子就赶到刘大炮和钟长清面前,对着刘大炮深深作了一个揖,“刘叔好”,又面向钟长清问,“敢问可就是远道来的钟长清钟叔父”,姜上再一次作揖深深弓下身去。
“哦,我就是钟长清,你可是要票的棋盘岭煤炭公司姜老板”,钟长清点了点头看过去的时候,这姜上四方的脸,宽宽的额头,发际线很高,梳一个大背头,穿一身合体的黑西服,后面跟着几个高大魁梧的好似保镖的人,也是一袭的黑衣,他此时正眉头紧锁,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姜上拜见钟叔父,叫我小姜就行”,姜上又再一次作揖,此刻却喜出望外,“小侄听说您到了,赶忙过来,既然钟叔父来到棋盘岭这里,就允许侄儿略尽地主之谊。我家离这不远,恳请两位叔父到家里说话。”
“姜上,你有这样的孝心,也是难得”,刘大炮见钟长清脸上有难色,一定是担心一会就要开始的表演有些脱不了身,“我和你钟叔叔晚上还要看着戏院场子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伙走不开。”
“晚上虽然人多,来的大多是我煤矿的工人,我这边又带过来这几个人就留在剧院这里,他们也在门口帮忙维持下秩序,绝对不会出什么乱子”,这都在姜上预料之中,他用手指了指后面几个黑衣服,“他们做事情也还算机灵,两位叔叔尽管放心”;“今晚务必请两位叔叔赏脸”,钟长清正有些踌躇犹豫,这边姜上心里就有些着急了,忙又深深鞠躬下去,“两位叔叔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师父李广的面上请一定答应。”
刘大炮和钟长清互相交换了眼神,姜上一直弓着不肯起身,大概是不答应就不起身的意思,人家事情也安排很妥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再摆谱的人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姜上你起身吧,劳你费心”,钟长清点头答应了。
那边姜上那车的车门赶紧就被打开了,姜上请两个人后座做好后,轻轻关了车门,才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前面路不平,要开慢一些”,姜上又叮嘱司机,“挑着路走,千万不要颠簸着。”
三个人在车里闲聊着,慢慢又聊到了姜上的师傅李广。
“李广啊,我们这都是生死的弟兄,没想到那日一别就再不能见面”,钟长清说到这的时候就有些感伤,“都是命啊。”
“嗯,当年那是害了重病,这地方医疗条件也差,就没有办法”,姜上也觉得万分可惜,“我师傅一辈子也苦,没有一儿半女,就真把我当他的亲儿子对待”;“他老人家过世的时候,我姜上也没有出头,那几年是真穷”,姜上回忆起来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声音近乎哽咽,姜上一直谨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教训,直到今天还为没有办法给李广风光大葬痛心不已,为弥补遗憾,这几年又将山上李广的坟修了又修,“当年,我只能倾尽自己的所有,还有靠着这边刘叔他们帮忙才让师傅入土为安。”
“哦”,钟长清用手抓挠着下巴的胡须的时候,不由得对姜上心生了敬佩,“年轻人尊师重道,难能可贵。”
“其他不说,姜上你这孝心我们这些叔伯都是认同的”,刘大炮对着钟长清点头,“李广没白收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