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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回助晋文穆公妻五女欺郑伯楚王纳双甥(1 / 2)

诗云:一事无成身死伤,但将迂语自称扬。腐儒全不稽名实,五伯犹然列宋襄!开场诗道罢,书接前文。且说郑文公闻说叔瞻欲劝自己杀掉重耳,不由吃了一惊,随即笑道:“我看卿是吃醉酒也,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将其轰出,不予理睬。重耳见文公轻视自己,自觉立脚不住,于是次日便即离开郑国,一路继续向南,在路历经磨难,终至楚国郢都。楚成王不愧为一代霸主,胸怀自比郑文公不同,闻说晋公子到此,乃率阖朝卿士大夫远迎出城,以诸侯之礼待之。重耳辞谢不过,遂依诸侯礼节会见成王,但执礼十分谦恭。

酒过三巡,楚成王仗酒意问道:“我闻公子在外漂泊十九年之久,历尽艰险,受尽磨难。今寡人以此重礼相待,公子若回到晋国这君,将何以报我?”重耳见其说话渐渐无礼,便从容答道:“珍禽异兽、珠玉绸绢,大王皆都富富有余,小可实不知以何礼物报答。”楚成王道:“虽然如此,亦请明言。”重耳思索片刻说道:“假使万不得已,与大王战于平野,在下愿退避三舍。”楚将成得臣字子玉,闻而大怒道:“我王待以大礼,公何狂妄如此?请允我杀之。”便要拔剑。楚成王止道:“晋公子品行高尚,在外遇难既久,尚不打诳语,真英雄也。随从众卿,亦都是国之贤才,上天所赐,我岂可杀之?况公子出言耿直,无可反驳哉?”非但不怒,反精心安置,待若上宾,应付无缺。重耳由此便暂住楚国,按下不提。

公元前641年,周襄王十一年,卫文公十九年。是年夏,卫国大旱,出兵攻邢,欲报去年邢国勾结北狄前来围攻菟圃之仇。因三军甫出即逢大雨,国内旱情得解,遂举国欢庆,退兵而回。其后又有梁伯姬宫宣,命国人在宫室周围挖掘壕沟,以防盗贼;役夫在烈日之下痛苦不堪,各欲寻阴凉处歇息,进程缓慢。梁伯心生一计,声称秦国将来攻伐,严令速其工程。本欲借此提振士气,民役闻之大惊,反而弃械溃逃;守城军士亦都信以为真,一时皆散。秦国遂趁梁乱,出兵一举灭之。梁国之始,乃周宣王封秦仲二子秦康为梁伯,封邑夏阳梁山(今陕西韩城),定为梁国。梁伯好大喜功,常在封邑内大兴土木,修建宫室,百姓怨声载道,痛苦不堪。于此因国君散布谣言成真,便被秦穆公率军灭国。梁伯子孙就以梁为姓,是为陕西梁氏由来。此部梁氏后来大多数移居河东,思及当年因谣丧邦,常怀不足。

周襄王十二年,滑国叛郑,归附卫国,郑公子姬士率军攻滑,则滑复又附郑。滑国与周天子同为姬姓,封为伯爵,都于费,故称费滑。是年齐、邢与北狄会盟于邢国,共同商议抵御卫国。随国同汉水以东诸国背叛楚国,楚令尹子文攻随,随国只得请成,盟誓顺服。楚军虽然允和退兵,但随国境土日削,国势衰落。此后随国世服于楚,不通中国。滑国于郑军去后,仍归附卫国,郑再攻滑国。卫文公将郑国伐滑一事诉与周襄王。襄王遣大夫游孙伯去郑国,为滑国求解。郑文公闻讯怒道:“郑、卫本是一体,王室为何厚卫而薄郑?”即命人拘拿游孙伯。宋襄公闻之,乃满怀昔日旧恨,叫道:“郑国竟敢擒拘天子大夫,今伐之有名矣!”于是兴兵伐郑,实为报前仇。郑伯急遣使入楚求救,楚成王便出兵伐宋以救郑。宋襄公闻说楚军来伐,益增其愤,于是放弃攻郑,复引兵南来,布重兵于泓水,以御楚军。

便在楚宋剑拔弩张,未曾交锋此际,山东发生插曲,鲁攻邾国,军入须句,助须句复国。邾国不甘丢失须句,复又攻鲁,鲁军因不设备,与邾国战于升陉,复又大败。就在此际,周襄王十四年,秦晋之间嫌隙复生。你道却是何故?且听说话人细细道来。却因去岁年底,晋惠公姬夷吾忽然得疾,继而转入病笃。不敢明报秦穆公,却再用鬼域伎俩,暗遣人微服至秦,报于太子姬圉,命其归国继位。太子圉当时正在秦国为质,已经五年,秦穆公待之甚厚,并以己女怀嬴妻之。姬圉闻知父亲病危,便对妻怀嬴说道:“我外祖家在梁国,已被秦国所灭,今我在秦,亦被你父轻视。我若不在晋,父若不起,晋大夫必改立别子,奈何?”怀嬴答道:“夫君本为晋国太子,在秦国忍辱负重。父命我嫁君,是为安君心,并无他故。今夫归晋,我不能跟随,亦不会声张。”太子圉见妻不肯随自己离秦,于是自行逃回晋国。

周襄王十四年,晋惠公薨逝,共在位十四年。晋惠公在位期间,除对秦国忘恩负义,对内大杀宗室诸公子,于政治经济几乎无所作为。为谋求回国即位,轻以割让国土为诺,更对功臣封官许愿;登上宝座之后,却又自食其言,一概反悔,以致背信弃义,声名狼藉。在秦国遭灾时,又以怨报德,企图趁火打劫,更为诸侯不耻。韩原之战兵败被擒,再次遗笑天下,使晋国处于失道寡助地位,故此十余年来毫无建树,不能与各国争衡,一较短长。

晋惠公既死,亦有一则趣闻轶事,记录于下。惠公元年秋,大夫狐突来到曲沃,忽遇故主太子申生,登车言道:“夷吾无礼,不宜为君。我已向天帝请求,将晋国送给秦国,以享秦国祭祀。”狐突答道:“公子谬矣。臣闻人死为神,不享他族祭祀。若晋祚不存,公子祭祀岂不就此断绝耶?请公子三思!”申生沉吟良久,说道:“卿言甚是,我当再向天帝请求。十日后,新城曲沃之西,将有巫者显我之神,以传天帝敕令。”狐突应诺,申生忽然不见。狐突还于晋都,寝其事不言,十日后前往新城曲沃,果见巫者,以申生口气言道:“天帝答应不断晋祚,但须惩罚夷吾之罪,其将大败于韩原。”巫者言罢,死而复苏,并不知先前所言。随后便有童谣,在晋都反复唱道:“恭太子更葬矣。后十四年,晋亦不昌,昌乃在兄。”晋惠公闻而有悟,遂按诸侯之礼重新安葬申生。其后未久,晋惠公果在韩原战败,此后晋国渐衰。直到惠公兄长文公重耳继位后,晋国复又逐渐昌盛,至此果应童谣之谶。

闲话少叙,书归正本。便说晋惠公去世,太子圉继位,是为晋怀公。因其在秦国不告而走,抛弃妻子怀嬴,秦穆公闻其继位为晋君,因而大怒道:“竖子!你父子皆乃忘恩背义之辈,竟敢遗弃我女,再次欺我!”欲起兵伐之,又恐伤秦晋姻亲之好,为诸侯所笑。再三掂量,犹豫不定,便即议于百里奚。百里奚笑道:“臣闻晋公子重耳今流亡在外一十九年,正在楚国寄居,欲图复国。主公既然不喜子圉,何不更易其主,再换女婿?”穆公闻言大悦,说道:“先生大才,顷刻便有奇计,绝胜我数月之苦思也。”遂遣使至楚,迎接重耳。

狐偃闻说秦使至楚,乃与赵衰、介子推等欢呼雀跃,皆来向重耳祝贺道:“秦侯遣使至楚,必为主公,因秦楚向未交使者也。且闻惠公夷吾已死,我等必将归国矣。”说罢众人跳而复歌,忽又发悲,泪流不已。重耳思想十九年来流浪四方,艰险坎坷,亦不自禁老泪横流,悲喜交加。便在此时,门人来报,说楚王有请。重耳引众人入宫上殿,见秦使已在座中,满面春风。楚成王见重耳上殿,叙礼相迎,落座说道:“寡人有意相助公子,奈楚国距离晋国太远,需经数国才能到达,只恨力不能及。今秦侯遣人来接公子,是拨云见日,否极泰来矣。秦晋交界,且秦君贤明,必有助于公子!”重耳再拜称谢。楚成王乃大设盛宴,招待秦使,并与重耳等部众饯行,宴罢直送出城外十里,又赠数车礼物给予重耳。

晋惠公十四年秋,重耳到至秦国,穆公率全班文武相迎,设盛宴以待,并于席间宣布,将同宗五女一并嫁给重耳,太子圉妻怀嬴也在其中。重耳不愿接受太子圉妻,胥臣劝道:“君将攻晋夺位,况夺圉妻哉!且受此女,是为秦晋之好,以便返国,岂可拘泥小节,而废大业!”重耳恍然大悟,于是接受怀嬴,自此改称文嬴。秦穆公大喜,于是下令痛饮。重耳随行众人皆都欢醉,个个恍若重生,人人归心似箭。赵衰当场吟《黍苗》诗以贺,其诗曰:

芃芃黍苗,阴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劳之。我任我辇,我车我牛。

我行既集,盖云归哉。我徒我御,我师我旅。我行既集,盖云归处。

肃肃谢功,召伯营之。烈烈征师,召伯成之。原隰既平,泉流既清。

召伯有成,王心则宁。

赵衰吟诗,众人击节唱和。秦穆公道:“我知你等之意,欲速返晋者。”赵衰离座再拜称谢道:“我等孤臣之仰君,如百谷之望时雨也。”秦穆公大笑,宾主尽欢而散。

按下重耳至秦不表,复说宋楚交恶欲战。便说宋襄公闻说楚兵来伐,遂命公子目夷率左师守国,自起右军之兵来迎。以大司马公孙固为副,大夫乐仆伊、华秀老、公子荡、向訾守等皆都从征,至泓水北岸,距河五里扎住营栅,以待楚军。未过数日,卫、滕、许三侯陆续率军来助,又陈侯亦派车百乘,送来大量军资。宋襄公大为感动,设宴大会诸侯,于席间谓众臣道:“此天不弃我,则商之旧业可兴矣!”众臣皆都恭维。惟大司马公孙固面现重忧道:“臣闻一姓不再兴。天弃商久矣,何能兴之?且吾甲不如楚坚,兵不如楚利,人不如楚强,宋人畏楚如蛇蝎,君何恃胜楚?”襄公答道:“楚兵虽兵众甲盛,仁义不足;寡人兵甲不足,仁义有余。昔武王虎贲三千,而胜殷十万之众,惟仗仁义。”公孙固不复再言。

正说话间,营官来报,说对岸楚军大至,是楚成王亲掌中军,以成得臣为大将,斗勃副之,扎营于南岸。襄公笑道:“既如此,不怕他飞过江来。诸公今夜痛饮,来日决战!”于是当夜尽欢而散,来晨公孙固鸡鸣而起,请襄公登车列阵。襄公睡眼惺忪出帐,口中叽哝道:“昨日宿酒未醒,何必如此慌速列阵?彼楚兵岂不早炊,饱食严装,复列军阵耶?”公孙固听罢,哭笑不得,只得待他洗嗽已毕,饱食严装,方才登车临阵,与卫、滕、许、陈四国君侯大夫叙礼,这才擂鼓吹号,排列阵势。襄公立于车上,望对岸看时,楚兵不知从何处拘来百余战船,甲士开始陆续登舟,连战车一并载于船上,挨挨挤挤,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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