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暗夜里, 在这幽微的灯光之下,他的眼比大海还浩瀚,比星空还璀璨,看上去真个是美到不可思议,那兜兜转转在墨瞳之内的光晕让人一看就过目不忘。
宋徽音笑了,“谢谢。”
“你我之间也这么客气,太见外了。”
宋徽音想不到谢景玉一个名符其实的武将,按理说应该力大无穷,但他的手结束她肌肤的动作是那样轻柔,犹如一片羽毛,他尽可能不去触碰她的伤口,轻轻地慢慢的用指腹按压了一下纱布,将纱布上的药都弄在伤口上。
恍惚,受伤的不是宋徽音,而是他 谢景玉自己一般。
“疼吗?”
谢景玉看向宋徽音,见宋徽音小鸟依人一般将左边的身体倾斜在了自己身上,其实宋徽音仅仅是在寻找依靠和温暖,但谢景玉却以为宋徽音这正是因为疼所以才凑近了自己。
“还好。”
宋徽音强颜欢笑,但这一笑,却让谢景玉有点愧疚,难受。
恰在此刻,那去而复返的青槐到了。
屋子里一灯如豆,昏黄的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了窗户纸上,看那模样犹如两人如胶似漆正在……
又听谢景玉问什么“疼不疼”,听到这里青槐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此刻就进入屋子将这装蒜的宋徽音给大卸八块。
宋徽音并没有感觉很疼,换了药后,谢景玉这才靠近宋徽音躺在了她身边,“后天我带你回娘家,今日和明日你还要好好儿休息休息,所谓病去如抽丝,反正是很慢的,还要耐烦等一等。”
谢景玉挪了一下身体靠近了宋徽音。宋徽音感觉紧张,朝墙躲了一下,但谢景玉却得寸进尺。
他只想保护她。
在她不心甘情愿之前,他绝对不会用粗。
这一晚两人依旧还睡在一起,第二日,下人们看他们的眼神格外不同,似乎那“疼吗”已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几个侍卫一面吃东西一面插科打诨,你用筷子敲一下我的头,我笑嘻嘻的踢你一脚,互相诡异的问“疼吗?”
这些倒是宋徽音不知道的。
第二日早起后,谢景玉早出去练武了。
到目前为止,宋徽音不敢将真心和实意全盘付出,之前的惨痛的代价让她对爱情适可而止,而男人的情感往往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更有甚者不过心血来潮。
她知晓自己的定位,她本是二次婚姻,能被人家看好才怪呢。
正胡思乱想之间,听到耳边有练武的声音。
宋徽音从未见谢景玉练武过,人人都说谢景玉武功深不可测,她目前知晓的不过是他日日都在闻鸡起舞,究竟武学是多超群绝伦却还一无所知。
此刻循声而去,到隔壁后,见谢景玉上下翻飞身体好像纸鸢一般,对面八九个人摆出一派奋勇杀敌的模样,看上去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