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音看了母亲一眼,她知道母亲是在为自己撑腰,更为自己抱屈,此刻,她不怕前面路,多难,有父有母足矣。
“宋徽音,你已经如愿所偿,何必这般不留情面?”柳温言的声音有些不稳,仿佛正在压抑着一种情绪,而他手也攥的很紧,很紧。
“我如愿所偿……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宋徽音觉得很可笑,从他带着许沁儿在他们的床上做出那般龌龊之事时,他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甚至连和离书都备好了,难道他不想?
“宋徽音……”柳温言眼神带着一丝莫名情绪看着宋徽音,“你太让我失望了……”
宋徽音面对柳温言这般的指责,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
曾经那般相濡以沫的两个人,曾经那么坚定要一起白头的人,曾经的那些山盟海誓,走到现在,孰是孰非?而已经和离了,却还在争执这个,宋徽音迅速平复了心情,只是觉得心寒。
柳温言,我错信了你,我以为你会有一点良知觉得是你的错,知道你错在了哪里,可到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奢望,或许……你从未了解我。
“我想,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再也不要见了。”宋徽音淡淡的说完,犹如看开了,拉着母亲的手对着父亲柔声道。
“父亲,音儿许久不曾为您做过糕点了,我们回家吧,事以了,该走了。”
听见女儿这样说,定国公自是懒得再与这样冷心冷情的柳家人再纠缠下去,于是他当着后堂所有人的面,讲手中那份大红婚约书撕了个粉碎后领着妻女转身向外走去。
红色的底帖,黑色的墨痕,那从半空零落飘散在地上的,是曾经合着两家祝福于一对新人的婚约书。
地上那摊破碎的红纸片彻底刺伤了柳温言的双眼,只是当他再抬头时,只看见了宋徽音越来越远身影,不知为何,他本恼怒的心却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在这一刻又看见了以前那个无论面对什么事都能这般淡然、随性的她,而这样的她,让他很痛苦。
“宋徽音,你会后悔今日……我一定会八抬大轿的娶许沁儿进门,让你后悔一生!”
许沁儿听见柳温言这么说,内心一阵窃喜,立刻挽住了他的胳膊关心。
“温言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晨起早了些,现下有些疲累了?”
抱住自己的胳膊香香软软的,可柳温言是不知为何感觉到了心底升起的一抹厌恶。
“无妨,一会就没事了。”
柳温言淡着脸色,将自己胳膊抽了出来后对秦夫人说:“母亲,学士府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秦夫人欣慰的看着自己这个一心上进的儿子,只觉得他与宋徽音分开后一定会更上一层楼,于是催促着他快去学士府。
许沁儿稍稍感觉到了柳温言有些不一样,但下一刻秦夫人亲热的扯过她的手一同要去逛逛街时,她还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只要她得到了秦夫人的喜爱,那势必在侯府定会过活的如鱼得水,而且柳温言其人,她也是有信心将他彻底拿下的。
心里想通后,许沁儿迈着轻快的步伐与秦夫人一同离开了官府。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官府旁的夹道处,一直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轿子。
轿帘是放下的,但丝丝艳阳还是照进了轿中,较暗的环境更衬得轿中人面容是刀凿斧刻般的俊朗。
下一刻,轿中迅速的钻进来了一抹身影。
魏叶落先是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长时间趴在房顶上而有些僵硬的四肢,随后抵不过端坐在轿中看向自己那锐利的眼神,终是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讲了出来。
谢景玉细细聆听着,眸色也随着魏叶落的叙述而有些阴晴不定。
已经两天了,他着人送给宋徽音的拜帖,她并没有将帖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