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堂门,只见秦夫人被许沁儿扶着气急败坏的走了进来。
当踏进后堂看见自己唯一的儿子跪在定国公夫妇面前后,秦夫人被气的险些晕厥,直指着宋徽音骂。
“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贱人,既然之前那么痛快的同意和离,现在却又为何纠缠着我儿子不放?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们北镇国侯府的世子夫人,能让你全须全尾的离开侯府已经算是我们柳家开恩了,没成想你竟是这样不知足的!”
许沁儿也跟着附和着,“你们就算这样逼迫温言哥哥也是没用的,伯父伯母已经与我父亲母亲商量好了,择日迎娶我入侯府为世子正房夫人。宋徽音,你还是讲那些本不该有的念头好好收一收吧。”
京都府尹瞠目结舌的看着事件的反转,一时间竟不知究竟怎样才能使局面转圜。
定国公夫妇被这惊世般的话语劈到后,足足缓了好几息才明白了和离之事的始末。
原来此事他们心爱的女儿不过是作为受害者,被柳家强迫着出了局。原来秦夫人身边的姑娘,才是他们侯府真正相中的儿媳。
宋夫人忍住委屈,用力拽了下定国公的衣袖后,将宋徽音拉上前一步护在了怀里,以母护幼雏的姿态。
定国公好不容易将喉间粗气喘的通畅些后,却见秦夫人已经用力将柳温言从地上拽了起来。
柳温言自知大势已去,只能任由秦夫人将他拽起,然后正疑惑着面目沉默着。
他的疑惑很简单,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和许沁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晨起出门时,他特意让下人向母亲传话,以宋徽音离去后海棠居比不上曾经整洁为由,请她帮忙整理下自己的住所。
按理来说,母亲一听他这样讲,必定会全力以赴的一头扎进海棠居忙碌一整天才是。
可现在,她却与许沁儿一同出现在了官府,还以傲气凌人的姿态狠狠贬低了定国公府还有音儿。
懊悔与不甘瞬间席卷了柳温言,他只恼怒自己做事为何不周全些。若是母亲与沁儿未曾来的话,兴许一切还来得及。
但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定国公黑沉着一张脸,显然是被秦夫人二人一番话气到不行,所以他半挡住秦夫人二人瞪向徽音不善的目光,只看向京都府尹道。
“依大人所见,难道还不该将婚约书拿出来吗?”
府尹做了多年府尹,自是最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于是他片刻不停地拿过一早备了案两份的婚约书,一份递给了定国公,一份弯腰递向了秦夫人。
秦夫人迅速的接过婚约书打量了一眼后,满意的冲府尹点了点头,继而还是瞪着垂着头的宋徽音。
府尹艰难的错过秦夫人不善的眼神,同时忽略定国公阴沉不定的面色,小心翼翼的提起:“二位还需得签下和离书,才算正式的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