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弘基连忙用嘴接住,哪怕茶水很烫,还是不舍得浪费分毫。
“这是产自剑南的蒙顶石花,府上没多少库存,省着点!”
赵纯臣批评道:“什么时候了?只想着喝茶?”
徐弘基回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它昵?”
“不管它?”
赵纯臣有些怒火,“身为大汉臣子,世代蒙受皇恩,如今皇帝驾崩,魏阉秘不发丧,不知憋着什么屁,我等岂能不闻不问?”
屁的话,还是别闻了!
徐弘基放下茶杯,真的不闻了,换了副讨好的表情,“管!管!管还不行吗?成国公别生气!您老一定会说,我等的荣耀、权势与家产都是历代皇帝给的,没有老赵家,就没有我等家族两百年的富贵。”
赵纯臣撇嘴,知道就好!算你有良心!
“城内人心惶惶,到处都有人捡到风事,上面写着:皇后娘娘懿旨,皇帝于壬辰日在乾清宫因病驾崩,速召皇太弟、信王赵云入宫!后面还加盖皇后印章。”
“我家驭手清晨驾车外出,恰好一副风筝落在车辕上。说起来,这皇后娘娘聪慧异于常人,在魏忠贤封锁皇宫、禁止进出之后,她竟能独辟蹊径,想出用风筝传递消息的好办法。”
赵纯臣感叹:“听闻天色未亮之时,坤宁宫的宦者、宫娥集体放风筝,瞬间后宫上空飘满了风事。没等魏忠贤的人赶去禁止,这些风筝纷纷断了线,被风裹挟着飞往宫外,最远的到了外城的永定门。那副场景,天空中风筝乱飞,何等的壮观!”
徐弘基静静看他,不言语。
心中却想,别吹了!就你的眼神,能看见个啥?
还壮观昵!听人说的吧?
店小二敲门,进来续水。
茶叶是魏国公从家中带的,茶馆只提供优质的泉水,全是从城外送来。
徐弘基略显紧柳,嘱咐店小二慢点倒,莫要溅出!
好茶叶,晓得不?
店小二觉得好笑,但仍然顺从的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退步出去。
赵纯臣看不清,但是没忘了嘱咐,这里用不着伺候,不叫你莫要再来。
在赵纯臣焦急等待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没敲门,进来的是英国公柳惟贤,京城贵族圈里最有影响力的一位。
柳惟贤简单打了个招呼,坐在主位,左右两边分别是赵纯臣和徐弘基。
“两位,别说了!肯定为皇帝病重之事而来?”
赵纯臣和徐弘基连连点头,火烧眉毛,我等勋臣应该有所举动。
举动个毛啊,柳惟贤哭丧着脸,“两位国公知道吗?府上昨日来了东厂的人,阻止本公外出,也禁止有人进入。”
徐弘基非常感兴趣,看来在魏忠贤眼里,勋臣中最应该提防的还是英国公。英国公啊,不愧是勋臣领袖!
柳惟贤有苦说不出,“这两年,本公与魏阉相安无事,从未主动招惹。想不到他如此柳狂,竟然让东厂控制本公的私宅。今日似乎情况有变,东厂的人态度稍缓,本公才得以接到两位的消息。”
赵纯臣拿出一份皇后的懿旨给他看,“风筝带出来的,陛下昨日已经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