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那道士为何要做假账,还私瞒你太子府的印章?”
皇帝将账册直接丢到了太子的面前,气得大脑充血,恨不能立时将这两个混账拖出去斩了!
若非祁曜经验丰富、又出声提点,只怕这双重印章的伪装的重要线索就被放过了。
太子忙不迭跪着爬过去掀开账册一看,“这……这不是五弟的章吗?”
诸多数额都没问题,账目简单清晰,一看便是老五的手笔。
太子说得是实话,皇帝听来却都是狡辩,怒斥道:“为了嫁祸给老五,你倒是用得好心思!朕不过是圈禁了你,你就要毒杀朕?”
五皇子凤玚赶紧磕头卖好:“父皇喜怒!此事当真是儿臣所为,太子皇兄什么都不知道……”
“你住口!栽赃嫁祸本宫,还想在父皇这里卖惨,可恶至极!”
太子清楚自己被老五算计,然现在纵是满身是嘴,也扯不清他确不知情一事了!
终日捉雁最后竟被雁啄瞎了眼!
老五这一计使得厉害!
“父皇,儿臣真不知晓,而且,而且那时候儿臣正在圈禁府中,哪里腾得出手……”
太子对这些事当真一概不知。
“你不方便,有人给你跑腿呢!”说完,皇帝冷着脸看向五皇子凤玚。
“好一个兄弟情深!”
太子星目瞪向五皇子凤玚怒道:“老五,本宫何时让你去制作丹药了?”
“是皇兄说虽不能时常伴在父皇身侧,也要多尽孝心。因了弟弟提及前些日子父皇总是咳嗽,皇兄这才寻了那道士……”
五皇子凤玚还没说完,就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忙不迭用力叩首,泪流满面地道:“都是儿臣的错!”
“……”太子亦忙不迭躬身叩首,脸色一片惨白。
完了。
没有什么比老五“无意”出口的陷害更能说明事实。
他入套了。
“你太让朕失望了。”
“儿臣当真没有做过,父皇……儿臣冤枉!”太子悔恨不已。
千防万防,没料到老五这一计环环相扣,狠辣极了!
可他不能认。
他……是真的没有害过父皇。
若是太子坦然承认,也许皇帝的心里还能舒坦些。
皇帝闭上虎目,仿佛英雄迟暮一般,冷淡地道:“传朕旨意……”
“皇上!永庆侯次子、工部员外郎许卿阳有要事求见!”
宋公公阻了皇帝废太子的话头,额头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可是许大人要觐见之言,又让宋公公不得不打断圣上。
皇帝深吸一口气,方才要废太子的情绪压在胸口。
“宣。”
太子松了口气,私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五皇子凤玚。
五皇子凤玚心下惋惜之余,给许卿阳记了一笔。
废储大事被搅和,许卿阳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温润无双的公子恭敬跪在地上:“臣参见皇上、太子殿下,五皇子殿下。”
“有何要事?”皇帝不耐烦地开口催促。
许卿阳眉宇划过一抹黯然,低声说道:“臣得一密信,状告……穆王府通敌叛国。”
殿内众人皆是一怔。
密信呈上,皇帝怒而拍案:“来人!宣穆王府众人入宫!”
穆王府。
宋公公肃板着脸、手持拂尘,望着挡在后院门前的素裳少女,沉声说道:“不止郡主,圣上要召见穆王府所有人。”
“他们没空。”
少女顽劣地双手抱臂,清亮的凤眸斗志昂扬,她淡淡地道:“难道宋公公想让拉肚子的大姐、出城郊游的二姐、卧病在床的小弟殿前失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