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神迷中,杨钊紧绷的后背松了。
他不自觉地朝着身后的芳香地靠了过去……
“哎呀!”
可儿一声惊叫。
一下扔掉了她手里的篦子,双脚急忙后退,差点跌倒在地。
杨钊也顾不得他头上被扯得生疼,忙捂着头回身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可儿意识到她失态了。
说到底,杨钊也不过是靠了一下,比之她从旁人那里听来的某些主子的行为,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何况她只是一个婢女,怎么能忤逆主子的意愿呢?
再看见杨钊一直捂着被她扯掉头发的地方,可儿明白,她方才犯了大错了。
按理说,她应当跪下求饶才对。
可她也给忘了,又惊又慌,急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眼看着美人梨花带雨,杨钊是很想上前安慰一下的,告诉她自己这点痛算不得什么,更不值得她掉眼泪……
可杨钊担心,自己要真上前安慰,恐怕只会引起可儿更大的惊恐。
杨钊狠下心来,拉下脸来,转过身重新坐好:“你哭完之后,记得来给我梳理头发,我还有事要急着出门。”
“是……”
果然还是这样最好,可儿立即强忍住抽泣,返身上前来继续梳理……
戴上文士幞头、披上罩袍后,杨钊片刻也不多待,立即便出了房间。
他知道,只有他赶紧消失,可儿才会觉得自在些……
杨钊刚一出门,就看见杨铆叼了根草茎蹲在门前的柱墩子上,满眼笑意地望着自己。
杨钊好奇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杨铆不答。
当先引路迈过石拱门时,却突然感慨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杨钊:“你瞎嚷嚷什么!”
杨铆佯作不服:“三哥,明明是你的房间里传出来尖叫声,怎么能是我瞎嚷嚷呢?”
眼瞅着杨钊黑着脸要训斥,杨铆又赶紧求饶:“我错了,三哥,错了错了……开个玩笑嘛。”
杨钊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不是他开不起玩笑,而是这个玩笑里涉及到了可儿。
再依可儿那个胆小敏感的性格,若这玩笑被传了出去,被院里的仆从女佣们议论开,不知道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杨铆一见杨钊脸色缓和,马上改口又为自己辩解:“三哥,也不怪小九会误会,实在是你房间里的那个丫头,长得也太标致了些。小九敢断言,就算三哥你是正人君子,放过了她,就凭她那个身段相貌,迟早也会被人收了做小房的……”
这话倒也是实情。
杨钊无法辩驳,只能转而道:“小九,别忘了我们来京城是干什么的,如今正事还没干,就不应当想这些无关的琐事。”
“三哥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