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十分不爽的看了这老家伙一眼:“怎么,司马家主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是你看高铭渊一个人太孤单,想陪着他去刺史府,一同领罪?”
刚才他们父子对司马郁的态度,他全看在眼里,因而也没什么好脸色。
司马隐刚放下点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慢慢抬起花白的脑袋:“大人,您说笑了。”
“高老爷是高家的人,他带人到我司马家,也是人尽皆知。”
“一旦他在这被抓,高家定会认为,是我们司马家,阴谋坑害了他。”
“若是高家人前来问罪,盛怒之下一举吞掉我司马家,这可如何是好?”
仓促之间,这个精明了一辈子的老家伙,把一切可能的危险,都考虑了进来。
卫允不禁嗤笑:“司马家主,你不觉着自己管的太宽了?”
“本县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拿人,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至于你们司马家,就算真灭了、或者是死是活,跟本县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高铭渊本县今天必须带走,你若不服,大可去刺史府评理。”
他揶揄道:“反正刺史大人正在气头上,你若去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司马隐闻言,干瘪的面皮一阵抖动,却连个屁也没放出来。
卫允又转头对司马郁道:“你也跟本县一块走吧,此间事了,你我一同返回临章。”
司马郁什么都没说,默默点了点头,就跟上了卫允的步子。
眼见司马家又到了悬崖边,司马隐赶紧叫道:“郁儿,你快劝劝卫大人。”
“他是你师傅,肯定能听进去你的话,你说句话啊。”
“高老爷若是就这么跟你们走了,本就恨我们的高家,岂能轻饶了我司马家?”
“郁儿,你再不说句话,司马家就全完了。”
他干涸的眼眶中,弥漫着些许雾气,看样子都快急哭了。
见司马郁还是没有回头的迹象,司马成跟着骂道:“司马郁,你这个不孝子。”
“司马家如此危急,你却不闻不问,你还是不是司马家的人?”
“我司马家代代贤良,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没用的东西,你站住。”
“难道你还想让父亲和我这个大哥,跪下求你不成?”
司马郁冷冷的转过身:“司马成,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
“我方才已经说了,此生与司马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是去是留,都是你们一句话,你们把我司马郁,当成什么了?”
“倾家荡产也好,寻死觅活也罢,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毫不相干。”
“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你们好自为之,话已说尽,后会无期。”
说着,他大袖一甩,就要往外走。
司马成又骂道:“司马郁,祸是你惹的,你就这走了,算什么男人?”
远去的司马郁头也不回的道:“你说的对,可方才你们已经把我交给了高铭渊。”
“杀不死我,是他没用,后面高家会怎么样,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司马成不禁站起来,跳着脚骂道:“司马郁,你个畜……”
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出来,押着高铭渊的段秀,突然头也不回的一抬手。
接着,一道巴掌长的寒光,就带着破风声,直直的朝司马成的胸口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