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枪暗箭的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最基本的警觉,他还是有的。
高铭渊也没回避:“没错,说的难听点,小弟确实别有所图。”
“我高家虽然是鹭阳望族,却也只是商贾出身,不太被人重视。”
“若非如此,咱们的刺史大人,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罢了小弟的官。”
“小弟这么做,就是想借这个难得的机会,攀上闽王殿下的高枝。”
“如此非但能拿回丢了的官位,还能让我高家一荣俱荣,可谓是一举两得。”
见花扬谷的表情好像不太对,他小眼睛一转,赶忙又开了口:“不过,还请花兄放心。”
“除掉卫允,最大的功劳当然是你的,小弟无非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一旦事情成了,还请花兄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这话让花扬谷听着很舒服,他十分嘚瑟的摆手道:“高兄,这么说就见外了。”
“只要办好了闽王殿下交代的差事,荣华富贵四个字,必定与你我终身相伴。”
“好了,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说说怎么解决了卫允才是。”
高铭渊立时上前一步:“花兄,此事小弟已经筹谋了许久,你看这样……”
说着,他的声音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窗外又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屋里灯火昏暗,布满了阴谋的味道。
良久,抻脖子细听的花扬谷,慢慢抬起头:“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高铭渊也没废话:“放心吧花兄,这事我早就发现了。”
“只要这计划成了,他卫允手里就算有十万人,还不是任你我兄弟宰割?”
“您也知道,小弟的岳父何五魁,本就是临章人氏,对此极为熟悉。”
“依小弟看来,此事最少有八成把握,高兄,这么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花扬谷没有接话,而是在客厅里转悠了许久,明显是在衡量得失利弊。
高铭渊有些耐不住了:“花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现在的一切,都还在小弟的掌控之中,这也是我们唯一翻盘的机会。”
“一旦情况有变,小弟方才的筹谋,必将付诸东流。”
“你想想,到时候闽王殿下面前,你又拿什么交代?”
沉默许久的花扬谷,猛地把心一横:“好,无毒不丈夫,就这么干了。”
随即,他又有些忧虑的道:“只是本官正在面壁,没法组织人手,这如何是好?”
一见花扬谷松口,有些紧张的高铭渊,立时喜形于色。
他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放心,区区小事,何劳花兄动手,你就在府中静候佳音吧。”
花扬谷假模假式的道:“这不太好吧?”
高铭渊没觉着有什么不好:“这就算小弟,给闽王殿下的一点见面礼。”
“只要花兄在殿下面前立了功,到时在府中面壁的,恐怕就要换成咱们的刺史大人了。”
“放心,小弟出马,保证万无一失。”
在他看来,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也绝少不了董哲的一份功劳。
悄然对视间,二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隐晦的笑意。
卫允,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