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拍打着粘在身上的雪沫:“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快返回临章,壮大我们的实力。”
“手里的家伙硬了,才能做到从容的应对,以后出现的各种麻烦。”
“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春风一起,赵炳不来,北辽人也要来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是担忧的意味。
段秀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跨上了马背,直奔鹭阳城门而去。
司马府。
被董哲喝令面壁思过的花扬谷,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高铭渊。
他的眼神有些不善:“高兄,你怎么来了?”
矮胖如同水缸的高铭渊,没什么表情:“听说花兄被刺史大人斥责,特来探望。”
花扬谷翻了翻眼皮:“高兄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想想今天和之前的事,他就对董哲和卫允,更加恨之入骨。
如今非但没按赵炳的命令弄死卫允,还将手握重兵的他,逼到了太子赵安那边。
这就等于在无形中,给伺机夺位的赵炳,又制造了一个大麻烦。
如果此事被赵炳知道了,将这一切搞砸的花扬谷,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高铭渊缕了下不长的胡子:“这鹭阳城里的事,还很少有什么,能瞒过高某的眼睛。”
他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自信。
花扬谷更加不悦:“既然高兄这么大能耐,为何不知当日刺史大人已拿到兵部批文。”
“若不是你的错误情报,本官也不可能在刺史大人面前,吃了那么大的亏。”
“现在好了,非但卫允还活着,本官也被罚面壁思过,若闽王殿下降罪,如何是好?”
这事他早就想找高铭渊理论理论,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高铭渊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花兄,过去那些事,确实是小弟欠缺考虑。”
“可如今木已成舟,再去追悔,也于事无补。”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尽快了解了卫允。”
“如此,不但花兄你在闽王殿下面前有所交代,小弟也能报了当日的一箭之仇。”
花扬谷还是没什么好脸色:“杀卫允,说的轻巧。”
“现在的他,不仅手握五万大军,还抱上了赵安的大腿,早已是今非昔比。”
“一旦轻举妄动,被董哲和卫允抓住把柄,那就绝不是小事。”
“我们死了没什么,可耽误了闽王殿下的大事,那就是百死难赎的罪过。”
高铭渊冷笑:“花兄一贯头脑清澈,怎么事到临头,还糊涂起来了?”
“虽然明面上动不了卫允,但我们可以在背地里下手,机会总会有的。”
“到时候再请闽王殿下派人,将临章大军握在手中,所有的一切,不就又翻过来了?”
“你想想,一旦博得殿下的欢心,花兄你日后的前景,还不是一片光明?”
他的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一副我都为你高兴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花扬谷的表情,也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
他慢慢端起茶杯:“高兄,你说了这么多,恐怕也不止是想找卫允报仇那么简单吧?”
花扬谷慢条斯理的声音中,带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