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身后批着个破麻袋做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把木头刀。
再往脸上看,长长的国字脸,一字眉仙鹤眼,狮子鼻菱角嘴,稚嫩的小脸被风沙吹的红红的,眉宇间有那么一点的英气。
太阳西坠,在落日余辉的照耀下感觉就像个放羊的县太爷的形象。
“小子,看你这身打扮有点意思,你是哪家的太保,谁封的你的官职?”时迁笑着问道。
“哼!要问我是谁,我是巡山的太保,放羊的元帅!这是我姐姐给我封的!”小孩子用手摸了一下鼻子说道。
“吆喝!我当谁呢,原来是个放羊的羊倌啊,说话的口气真不小。你来干什么?”时迁找了个小棍剔着牙说道。
“你们偷了我家的鸡,快还我的鸡!”小孩子挥了挥手里的木刀说道。
“谁偷你家的鸡了?莫不是被黄鼠狼偷走了你怨我啊!”时迁嘴不让人的说道。
“胡说!被黄鼠狼偷走会有一地鸡毛,鸡群也会炸窝。现在一没有鸡毛、二鸡群没有炸窝,绝不会是黄鼠狼偷的,只有偷鸡贼才能有如此手段!而且有人看到你怀里抱了个东西出来,再看看你嘴上的油地上的鸡骨头,还说不是你偷的!”小孩子口齿伶俐的说道。
这一翻话不仅说的时迁哑口无言,连蔡全无也觉得这小孩子逻辑思维太强了,简直就是个破案小能手。
不过时迁这人是个鸭子嘴,就剩嘴硬了,被抓了还不承认继续辩解道:“小子,别以为你嘴皮子挺溜就能唬住我,我没偷、没偷、就是没偷!你能怎么样?”
“姐姐!偷鸡贼在这里,你快来啊!”小孩子也不和时迁废话,冲着远处就喊。
这一喊,蔡全无慌了,堂堂的西北绿林总盟盟主要是让人家当贼给抓起来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他拉了拉时迁的衣服,意思是让时迁走。
时迁也来了劲了,就是不走,非要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说话间就见从山坡下跑来一个人,速度特别快。
双脚在满是黄土的山坡上飞速的跑着,拉起来一条长长的土线。
等那人到了近前才发现是个女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穿蓝色碎花短袄,下衬罗裙,衣服上虽然也满是补丁,但洗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额前梳了个刘海儿,一条大辫子缠在头顶上用绢帕包住。
鸭蛋脸、柳叶眉杏核眼,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人。
“谁?谁偷我们家的鸡了?”那女人跑过来冲她弟弟问道。
“他两个!”小孩指着时迁和蔡全无说道。
“好你们两个,有手有脚的不寻个正经营生,倒是学会了偷鸡了?!快快的赔我的鸡!”女人杏眼圆翻的喝道。
“这位姑娘,我们也是饿坏了无处充饥才出此下策,多少钱我们赔也就是了。”蔡全无见这姐两个也是穷苦人,就想赔点钱息事宁人。
“怕是你赔不起,我这鸡不是普通的报晓鸡,它是从西域买回来治病用的,眼见的快长到六斤能治病了,却让你们给吃了!你说怎么赔?”女人柳眉一挑高声说道。
“胡说!我从小到大也算是吃鸡无数了,公鸡入药我倒是听说过,可还没听说过非得用特定的公鸡治病的,一派胡言。我开始觉得你姐两个可怜,给你们个十两八两银子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们讹上我了。不赔!不赔!”时迁大声嚷嚷道。
两个人越说越急,那姑娘实在忍不住了,上去就给了时迁一拳。
时迁往旁边一躲,急了:“好男不跟女斗!你可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