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呗。王壹是爬上来的,再爬下去就是,只是爬的时候要看一下前后左右旁边。
“啊啾噢—”那老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石堆蠢蠢欲动,“快跳快跳快跳—”
王壹也顾不上看前看后看--一跳就跳到了大爷挂的那棵树上,他抱着树上的一条枝丫,是高高的松树上的一条小枝丫,小枝丫不能承受他的重量,往下弯呀弯呀...
“快跳快跳快跳—”
树下没有石头,再高也没刚才高,轻轻一跃。
“跳得不错,你是个机灵小子。”
“大爷您可以跳下来么?”
“你都可以跳,那我...”
一只蓬松尾巴的松鼠从树枝上窜过,大尾巴扫过他挂在树枝上的脑袋,“吧唧”掉下来,四脚朝天。
“大爷大爷大爷...”
“你大爷还活着呢。大意了,没有闪,该死的松鼠到处乱窜,不讲道德。”老头嘟嘟囔囔,从身边一摸,竟有一根淡黄色的拐杖。他扶着拐杖起来,用拐杖指着王壹背上的刀问道:“你这小子还有刀啊,刀鞘看起来不错,刀能拿出来看看么?”
他的好朋友,希望别人也喜欢,双手捧给他看。
“这也算是刀么,可惜了那刀鞘。那牛皮颜色好,金黑发亮,我喜欢,牛皮哪里买的?”
他最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他当成宝贝,别人看不上眼。没关系,阿刀有他喜欢就好,永远沉默的阿刀能承受一切。
“我不知道,刀鞘是我娘做的。大爷,您知道这山中有哪位神仙请了我娘去做事么?”
“你娘是谁?”
“梁艳红。恩公右青龙伯伯说我娘向神仙求了灵丹,神仙留她在五爪山中帮他做事,现在过去,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来找神仙,请他让我见见我娘,说两句话就可以。”
右青坑的是这小子的娘啊。这小子还真讨他喜欢,只是白虎仙没回来,他不能放人。为了防止调虎离山计被识破,他也不能告诉他真相。他多么希望五爪山回到从前,为了不被上天发现什么,一直在缓慢地整理。他孤独背负着重大的秘密和责任,难免烦心,渴望有人来五爪山,陪他解个闷儿,转移视线烦恼,可一直没人来,他气得玩上吊,求关注。
一求就灵,是个好小子!
“神仙的事好难说,我也,说不得。我是,我是住在山中的隐者,不问世事,也不知仙事。你既知道你娘在山中,那你以后常来,即使没看到你娘,你娘或许也知道你来看她,她也会高兴的。”
是呀,虽没见面,但那个神仙也许会告诉他娘,他来看她了。王壹高兴地收好刀,在阳光的映照下,仍是反射不出一线光芒的刀在收进刀鞘的那一霎那,一缕强光随之收入鞘中。
光闪到了五爪的眼,那光很熟悉,如同白虎仙屁股上的花形印记发出来的光。近一千年来,寂寞的白虎威风不再,唯有花形印记的光芒相伴相随,闪耀山间。
“我再看一眼你那刀。”
想看就让他看。
那原本不是花瓣形的吧,是谁将它捏得这么合适,恰如婆婆青的一枚花瓣,又镶嵌得那么得体,就像原本刀中长出来一样。整把刀就只有这枚花瓣在阳光下能反射出光芒,似乎还看到光被它吸收,刀仍是不入眼的刀,只有花瓣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