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云满天不顾王壹死活,多次给他算命,都算出他的贵人不是人。
真有那传闻中的“一阵风”,传闻中刮走的是人,不是人的王壹应是刮不走。至于他自己,此次前去既是履行诺言,也是为了赚取酬金。富贵险中求,无论什么风险,他无所畏惧。
传闻真不真,他没遇上还真不认同,但绝大多数人都当真。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决定走水路,问遍了船家,没有谁愿去断山府,大家都道:“你们不怕死,我们可不想去送命。”
当云满天详细问那阵风什么样,什么时候出来,又在哪些地方出现,没有谁能说出一二。“总之有人亲眼见过,你不信,你们自己划船去。”
要云满天来划船,那真是太难为他,王壹就更不要说。
人与人不一样,他有理由无所畏惧,别人也有理由贪生怕死。他不能为此次出门卜吉凶,他不能算自己,不能算王壹,这注定是一次冒险。
“那就走陆路吧,驾车我会的。云叔叔,今日回去租好马车,明日再出发。”
事情真是拖不得,借口随时都有,稍一退却,可能就退到那个无穷无尽的明日。不过驾车他还是可以给王壹作副手,他坚信自己其它感官在陆地上能弥补视觉的缺憾,明日就明日。
“行,请阿顺帮忙打听辆好的马车,明日清早再出发。”
他们商量找马车的时候,王壹就有空闲,他没有去找欢娣,而是去了五爪山。他已经多次去过五爪山寻找神仙,他想得先找到神仙才能知道母亲在哪里。
见到神仙的缘份也不知去哪里找,瞎碰。第一次去时,白虎仙没见着,遇见了隐者。
那日读完了一个现在也弄不懂的卦,云满天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王壹就不读了,出来练了会儿最快出刀,刀就出到外边的树上,斜插在最高的那棵白杨树上,像镇上那座土地庙里一位怒目菩萨的眉毛,挑衅他:来呀,抓我呀。
王壹噌噌就爬上去,将刀取下来时,回头一望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耸立在背后,那是五爪山,他母亲在那里帮某个神仙做事。
他毫不犹豫就去五爪山,众人只担心欢娣去五爪山,都认为他懂事不会去这座几乎没人去的荒山。
他爬石头爬得飞快,这块石头到那块石头后还是石头,山中的石头搭成的石头路似是没有尽头,他一直头也不抬不停地爬石头。五爪山原来是一座石头山,王壹第一次爬这座山,怪不得没人来,这样爬山有什么乐趣?
“嘿,小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抬头,一个老头自挂东南枝,两只脚在空中小幅前后摆动。
“大爷,您别动,我来救您。”
“你先救你自己吧。”
一低头,他在一座高高的石头堆上。石堆高百尺,手可摘帽子。
“嘿,小子,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呢?”
“我在爬山呀,是爬着来的。”
“爬也要看路的,你怎么下来?我看你怎么下来?”
将头挂在树枝上,龟裂的松树皮也不磕得疼么?寻死还有心情看别人出糗,是个怪老头。“大爷,您还是先下来吧。”
“别管我,我要看你怎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