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圆,不如今晚我们一起赴约如何?”
王德发转头看向陈团:“人力有时穷,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陪着你,就算出现了什么不可掌控的情况,你也好有个帮手。”
“没错,头儿,现在这件事情不是衡圆一个人的事,而是咱们第八伍所有同僚的差事,让衡圆独自赴约,确实是有些危险,不如我们同去,如何?”
一边的余添也出言说道。
竺春和甘涂在听到了两人的话之后,皆是点头不已,想来也是支持一同赴约的。
张凌思考了一会,对着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的做个规划,今晚咱们就一起陪着衡圆,来国子监一趟。”
陈团在听到了众人的话,看到了众人的反应之后,眼中流露出了柔和的光芒。
“既如此,就多谢各位同僚了。”
陈团拱了拱手,向众人行礼过后,对着张凌说道:“张伍长,现在时日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安教习的家中一趟吧。再晚,我怕迟则生变。”
“迟则生变,此话怎讲?”
张凌听闻陈团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自从接手了这桩案子之后,我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整个案情的发展。”
陈团缓缓开口,对着众人说道:“此案疑点颇多。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那个香囊?”
“自然是记得的。”
甘涂点了点头说道:“衡圆觉得,香囊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而是感觉太巧了。”
陈团转身,朝着国子监的门外走去,众人见状纷纷跟了上来。
陈团一边走一边说:“各位,我和张伍长发现香囊的地点,是在那间废弃的学堂。假设,这只香囊,乃是粉牡丹赠予陶安然的定情之物,可为什么陶安然在赴任豫州之时,并未将香囊带走?”
“这还用问?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带走,自然是因为陶安然并不爱那位粉牡丹。”
一边的余添接过话头说道:“既然不爱,自然也就不会看重这只香囊。”
“可是,有个问题是,你们不觉得,这间学堂废弃的时间,与那位陶安然上任的时间对不上吗?”
陈团继续说道:“陶安然乃是去岁调离的国子监,也就是说,这个学堂废弃的时间,应该是在去年或者说今年才对。可是,你们曾在国子监查探,这废弃的学堂,应该有十数年之久,难不成,这位陶安然原先一直是在已经废弃的学堂当中读书的吗?”
“如此一说,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一边的张凌皱着眉,对着陈团说道:“你继续说,将你所有的发现和想法都说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陈团点了点头,对着众人继续说道:“还有就是陶安然的那本札记。札记的内容,众位也是看过的。从内容上看,似乎并没有多少的问题,但是仔细地想一下,众位可还记得七夕的那一篇?”
“记得,可是我感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余添回想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确实,猛一看的话,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其中提到了巧果,这就有些怪异了。”
陈团说道:“一个沦落于风尘的女子,每次都是逢场作戏,又怎会费尽心思去做这等费时费力的食物?注意,她的生活,并非像那些良家女子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分配时间。若是按照陶安然在札记中写的,如果粉牡丹真的是国色天香之姿,那么她的恩客必定络绎不绝,她哪有时间去做巧果呢?”
“或许是大丫鬟做的呢?”
一边的王德发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陈团说道:“大丫鬟终归是要伺候粉牡丹的,每天迎来送往就已经够累的了,还要分出心来去做吃食?而且,青楼这地方,最忌讳的便是恩客同姑娘们暗生情愫了,因为姑娘对于老鸨子来说,是一棵棵金灿灿的摇钱树,今天跟恩客走了一个,明天被人赎了一个,这青楼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张凌此时终于开口打断了陈团的话,对着众人说道:“这些问题,需要我们在今后的探查过程当中,慢慢地抽丝剥茧,将其查出来。衡圆说的,众位都先记住,等今天查过了之后,咱们一条条地去问,一条条地去查。现在,该去京兆府的,抓紧时间去京兆府,我们也抓紧时间到安教习的家一趟。行了,自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兵分两路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陈团三人终于站在了安教习的家宅门口。
“这里,真的是一位八品教习的家么?”
陈团看着面前的宅院,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看着确实不想,按理说,安教习是有功名在身的。我朝规定,秀才者,每月得粮一石,赐中等田十亩,不交农税,不服徭役,可置仆二人。而这位安教习,应该是贡生的身份,按照《大玄律》来讲,每月得粮三石,赐上等田五十亩,不交农税,不服徭役,可置仆十人。”
张凌说道:“按照道理来说,三石粮食,换算下来也有三百多斤了,更何况还有农田,吃穿是怎么都不会愁的。再加上,安教习乃是国子监的八品教习,一个月的俸禄应当是五两八钱银子。京城当中,三进的大院子,也就一百多两纹银罢了,可是他却住在这种临近于贫农的破落房子当中,着实让人想不通其缘由啊。”
“或许,这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王德发说道:“站在门外有些不雅,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说完之后,王德发便走上前来,伸出右手轻轻叩了几下院子的木门。
不多时,院子当中传来一声虚弱地女子声音:“谁啊?”
“大嫂,我们是除邪司总衙的,听闻贵府安先生失踪时日良久,特来问话。”
王德发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