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笃借着闪电的光亮找到马厩,言明自己是奚国国王,有急事必须立即去办,让马夫牵出自己的战马,鞴鞍上马,催马向西面跑去。
痕笃知道,此地向东,有一道山岭,叫箭笴山,自己少年时代,曾经在箭笴山里狩过猎,山中狼虫虎豹,什么野兽都有。
箭笴山山高林密,也不适合作战场。
自己到那箭笴山里狩猎去,在杀的了虎熊的时候,就以虎熊为食。
在无力杀死虎熊时,就被虎熊吃掉。
从此,再不过问人间烦事。
由于心情不好,身体又在发着高烧,痕笃勉强骑在马上,渐渐连策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将马缰缠在胳膊上,任战马自由行去。
再后来,痕笃昏昏睡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痕笃感到,有甘露般的液体滴入了他干涸的口中。
痕笃的口腔不由动了一下,慢慢张开了嘴巴。
这时,痕笃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阿妈,他的嘴在动,他醒了。”
痕笃用了很大力气,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朦胧中,痕笃模糊地看到,一位中年妇女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来,小声问道:“你醒了?”
痕笃的神志渐渐清楚,不知自己身居何处,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可是,浑身疼痛,痕笃使不出一丝力气,只是勉强动了一下身体。
痕笃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痕笃感觉到,中年妇女用手摸了摸他的脑门,也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还是热的厉害呀。”
痕笃又听到了那清脆的银铃般的声音在说:“这可怎么办呀。苍天保佑,让他活过来吧。”
痕笃再次用浑身的力气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模糊地看到,是一位小姑娘正伏在自己的身边,正用焦急的目光盯着他。
中年妇女又往痕笃的口中送水。
痕笃又将眼睛闭上,认真回想,才想起,自己拖着病体,在雨中离开契丹兵营,向箭笴山方向行进,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过了好一阵,痕笃的神志已经完全恢复。
痕笃猜想,一定是自己渐渐昏迷摔下了马背,后来被人救了。
痕笃再次想坐起身来,可还是提不起力气来,沙哑着声音,小声问道:“这是哪里呀?”
小姑娘抢先答道:“这里是箭笴山呀,我阿爸和我阿姐一大早在山林里打猎,发现你躺在泥水中,便将你救了回来。”
痕笃听到中年妇女又在轻轻叹息。
只听中年妇女说道:“你的身体没有外伤,只是浑身发热,你是被冷雨浇病了,躺两天就会好的。”
这时,小姑娘弯下腰来,问痕笃:“你饿吗?我这里有野果,你吃吗?”
痕笃确实感到肚子非常饥饿,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嚼那硬邦邦的野果,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痕笃被轻轻的说话声惊醒。
痕笃果断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爬起身来。
痕笃发现,自己身边又多了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妙龄少女。
中年男子关切地看着痕笃,道:“你总算醒了,已经躺了两天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