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德一直冷眼旁观,不加阻拦。
待老者们逃的没了踪影,阿保机正要埋怨述律平卤莽,曷鲁拍手叫起好来,说道:“对付这些人,就应该拳脚相加,没必要和他们理论。”
阿古只听说一干人犯都已擒拿在案,便要立即去一一击杀,让他们全部为释鲁殉葬。
阿保机拦住阿古只,缓声说道:“怎样处置那些人,要由可汗最终决定,可不能再乱来了。”
释鲁的葬礼结束以后,到了正式处理那一干人犯的时候了。
钦德问阿保机和曷鲁:“你们打算怎样处置这些人?”
曷鲁看了阿保机一眼,说道:“台哂是罨古只的儿子,罨古只在迭剌部威望很高,其他同党的父亲也都是我契丹老八部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不敢擅自处置,听凭可汗指令。”
钦德重重哼了一声,说,“名门望族就该无法无天了?当前的乱象,必须彻底扭转。释鲁被杀前,我俩已经议定,彻底铲除这些邪恶势力。”
钦德接着指令道:“你们大胆去处置吧,一切后果都由我担着。单凭不听号令不参军打仗这一条,全杀了都不为过。”
阿保机和曷鲁领命而出。
阿保机和曷鲁、敌鲁、述律平、阿古只来到地牢边,立即被坑内的臭气熏的向后一仰。
每个人捏着鼻子向坑下望去,看到坑内的人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癞皮狗一般,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无精打采地向上观望。
这些人的昔日威风早已不见。
阿保机心中清楚,这案子越审越复杂,还是不审的好。
阿保机问大家,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众弟兄异口同声,主张斩草除根,全部杀死。
阿保机犹豫不绝。
阿保机清楚,这些人并不是杀人凶手,尽管在社会上制造了一些谣言,使社会产生了一时动荡,毕竟罪不该死。
至于没上前线服兵役,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可汗的儿子达鲁古、释鲁的儿子滑哥,都没有上战场。
如果以此杀了这些人,理由实在是难以服众。
阿保机回到自己的营帐,想仔细思考一下,究竟该如何处置。
阿保机抚摩着阿佳留下来的书,悲哀地想到,要是阿佳在该多好呀,凭她的才谋,一定能帮自己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的。
想起了阿佳,阿保机的心中再次滚过一阵悲凉。
自己真是无能呀,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杀害阿佳的凶手仍然没能找到。
恐怕,这将成为自己此生永远的痛了。
阿保机凭空感觉着阿佳软绵绵的手,回忆着阿佳甜蜜的笑容,似乎听到阿佳用那莺语般的语音对他说:“记着,你有多大的胸怀,就会拥有多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