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到山林里猎熊,尽管阿保机非常不想离开这片神奇的营地,但他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饭后,五人继续上路。
阿佳和母亲送他们到营地外,阿保机小声问阿佳:“你能教我认字吗?”
阿佳小声笑道:“异想天开,可能吗?”
述律平看到阿保机又在与阿佳小声嘀咕什么,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柳眉倒竖,大声喝道:“你们俩每到一起就叽叽咕咕个没完,就不能大声说话吗?让大伙儿都听听你们两个在偷偷叽咕啥。”
述律平口中大喊,手已放在了刀把上。
阿佳的母亲看在眼里,急忙对阿佳说:“阿佳,我们回去吧。”
一路北去,述律平仍然忿忿不平,不时用愤怒的目光瞪阿保机。
敌鲁却全然不知妹妹的心思,对阿保机道:“这户人家好奇怪,特别是那母女俩,处处与别的女人不同,既不问我们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也不理会我们要干什么去。”
阿保机的心里像丢失了可爱的物件一般,倍感惋惜。
此时听到敌鲁所言,不由得回头望去。
母女俩已经进了毡房,营地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阿保机的心不由得一抖。
他是多么希望母女俩站在营地外,目送他们远去呀。
可是没有。
是不是自己太多情啦?
阿保机强忍着心头的依恋,对敌鲁说:“阿佳的母亲本是大唐人,阿佳打小便受她母亲教诲,自然与草原上的女子不同。更神奇的是,阿佳竟然认识大唐人的那些方方正正的字,还读过那么多书,不简单呀。抽空一定让她好好讲讲那书上的古怪,开开眼。”
敌鲁奇道:“她们是大唐人?怪不得。”
他们早就听说,在他们契丹的南面有一个国家,叫大唐。
大唐疆域辽阔,文明富庶,饮食习惯与他们契丹人完全不同,令他们非常向往。
述律平听阿保机一口一个阿佳地叫着,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努着嘴说:“识字读书有屁用呀,能上阵打仗举刀杀人才叫英雄豪杰。”
阿保机并不知道述律平仍在与他斗气,一本正经地说:“上阵打仗举刀杀人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嘛,还是应该温柔点的好。”
述律平明显听的出,阿保机是在说她只知道骑马射箭举刀杀人,没有阿佳温柔。
述律平怒不可竭,又无法发作,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举鞭用自己的马来出气。
战马受痛不过,扬蹄狂奔。
阿保机等人催动各自战马,紧追其后,向夜来山跑去。
遥遥在望的山林,看上去很近,要与它亲近却并不容易。
几个人你追我赶,过午才来到了森林边上。
经过一阵狂奔,述律平心中的无名怒火已消去了大半,但她仍憋着不与阿保机说话,更不搭理于骨里的无聊问候。
众人一边缓缓前行,一边抬头观望那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