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却没有感到任何危险,小声回答:“你放心睡吧,这里不会出什么事。”
阿保机自信地觉得,阿佳和她母亲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危险。
阿保机幻想,如果阿佳常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即使自己不认识字也不要紧,阿佳完全可以给自己讲解那些书中的内容。
幻想着阿佳为自己讲书的样子,阿佳便慢慢走进了阿保机的梦中。
两人在宽阔的草原上并辔而行,软风吹拂着他们微红的双颊。
阿保机为阿佳讲述战场上刀光剑影的惊险,讲述与猛兽斗智斗勇的刺激。
阿佳含情脉脉地望着阿保机,听到惊魂处,不由得要为阿保机的安危轻呼暗叫。
他们来到一个怡丽的小湖边,在湖边坐下来。
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
芦苇间游荡着天鹅野鸭,静静的湖面被拨动,不停地幻化出一圈圈无声的波纹。
天鹅野鸭同游一湖,互不干扰,互不争夺,恬静安详。
阿佳轻轻依偎在阿保机身上,开始为阿保机讲书。
阿佳讲书的的声音,如树上的鸟鸣般清丽。
阿保机目不转睛地看着阿佳微红的脸膛,心花怒放,心旷神怡。
阿保机轻轻弯下腰去,鼓起嘴唇,慢慢向阿佳的额上吻去。
突然,阿保机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我要杀了你!”
阿保机一怵,顿时被喊声惊醒。
朦胧中,阿保机看到,述律平已经坐直了身子,犹在大口喘着粗气。
显然,述律平也将自己从噩梦中喊醒了。
睡在毡房里的人,都被述律平突然间的大喊惊醒。
于骨里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谁欺负你啦?我去收拾他。”
述律平正从梦中渐渐回来,但余怒未消,听到于骨里多嘴,抢白道:“管你屁事,睡你的觉去。”
说完,一翻身,又抱头睡去。
阿保机看到,晨曦已投进毡房里,天光大亮,便爬起身来,正要推门出去,述律平已经飞身而起,跟在了阿保机身后。
阿保机觉得述律平很异常,也很好笑,也不去理她。
两人走出毡房,看到东方地平线的上空,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红色,朝霞就要升起来了。
阿保机和述律平信步向营地外踱去,阿保机信口问道:“平妹,我怎么觉得你和往日不一样啦?怎么神经质起来?”
述律平直直地瞪着阿保机,怒道:“你才和往日不一样呢,你才神经质呢,一见到那女人,就立即变成了狗,恨不能给人家摇尾巴。”
阿保机终于明白了述律平生气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阿佳。
阿保机不由觉得好笑。
我与阿佳的事,是我们俩的私事,与你平妹何干?犯得着为我们的事生气吗?
阿保机本想劝述律平不要这样,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