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们见白铭轩过来就把备好了马和一些干粮吃食交与他,无奈道:“白兄去吧,子文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这些东西劳烦你捎过去。”
白铭轩叹口气道:“我只让小添给你们传了话,想不到你们真的来了,这情谊白某领了,如今世道不太平,大家万不可说出去。”
“白兄,放心,我们都知道深浅,都是子文的至交好友,他家落了难我们帮一把。”几位同窗说起越子文心里难受,越子文才华卓越,温文尔雅又不失豪气,虽说是高门贵子从没有仗势欺人,见同窗有难了都会帮忙。
一名同窗试了试泪道:“白兄快去快回,好在女眷不是在大理寺或者御史台监牢。”
白铭轩心里一是真的顾及同窗兄弟情谊,二是想看看心里的人是否安好。
白铭轩到了破庙里见牢狱外有官兵把守,不好冒然上前,正巧见一个差役下值,忙跟着那人到了不显眼的地方忙道:“生人,生人,等等某。”
那差役回头一看一位极为俊俏的公子,穿的也是绫罗绸缎,头戴玉冠,手牵着高头大马忙行礼道:“不知公子可是叫某。”
白铭轩回礼道:“生人可是这破庙差役?”
那差役笑道:“某正是狱卒,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可是要问越家的事儿?”这差役也是极为精明,知道此人定是为关着的越家女眷来的,自从关了二十几口越家女眷,除了原来的七八个盗窃,暗娼之类,再无别的惯犯关进来,这公子一身锦衣玉冠高头大马定是为越家女眷来的。
白铭轩点头道:“对,某想知道如何能进去见见她们?”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锭银子。
那官差一看眼睛都瞪的差点掉出来,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比自己一年的俸禄和粮谷还多,那官差虽然想接但也怕交代的事情难办,看了看周围前两日下雪,此地荒凉无人,忙道:“如果公子只是想问问情况,用不了那么多钱。”
白铭轩塞给差役手中道:“您拿着就是,也是希望卒长能告知某一二。”
那差役一听也明白,对于高门大户说不定就是一点碎银子,安心的收下告于他知道:“女眷刚来的时候哭哭泣泣,后来哭的少了,吃的也少,不少都病病殃殃的,就有一个男装小娘子精神头极好,吃的也多,虽说都是糠米,也是尽数吃了。”
白铭轩觉得口中的小娘子一定是越家七娘子,忙问道:“那位小娘子可好?”
那差役叹口气道:“这小娘子倒是还好,就是她阿娘病重,原来也是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到了这四处漏风的地方,身体已经起不来床了。”
白铭轩又从袖口拿出一定银子道:“可否帮忙带些药进去,某虽然带了一些药丸,毕竟不知道有没有用,某也是他家故交,实在不忍心看她们受罪,劳烦卒长,能否带某进去见上一面?”
那官差见他言辞恳切,心里觉得此人义气,不想多拿他那么多银钱,忙道:“算了公子给的银子多,送几服药还是可以的,这银子公子拿回去,某也看您颇有义气,只是进去是万万不能的,外面的官兵就是把守他们的,一只苍蝇也进不去,我们这些狱卒每次进去也是比对好,才可出入。”
白铭轩还是把手中的银子塞给了这衙役,把随身的包袱交给那衙役道:“希望官爷能把这些带进去,都是一些吃食。”
白铭轩不知道此人会不会送进去,但赌一把,多多的给银子,多少这些东西会进去一些。
这衙役叫孙礼才二十岁,家境清寒但为人机灵,托了远方表舅的关系进了这破庙做衙役,此人也颇有义气,看这如此俊俏世家公子不忘给落难挚友家眷送东西对他很是有好感,加上给的银子如此之多,心里越发觉得他为人慷慨。
孙季忍不住道:“今日你亏是碰上了我,我们这里有个癞头的,成日里戴个毡帽,你见着他万不可打听,这癞头极为贪财,就算你送了这些东西也进不了那越家人的嘴里,我家就住西坊大板桥下的孙家,公子回去,后日来我家,明日下值你捎个信。”
白铭轩大喜,忙感恩道:“多谢孙兄了。”
孙季看着白铭轩离去的身影,心里忍不住高兴,这世家公子居然唤自己“孙兄”心里欢喜,觉得说不好是个契机,能飞黄腾达呢,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事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