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一片悲痛的气氛里,一群人聚在解时雨新买的宅子里吃吃喝喝。
陆鸣蝉将鲁班锁递给陆卿云:“大哥,徐定风是不是要用这个东西传递什么消息?可是我拆开看过了,没发现什么。”
陆卿云面对着热灶,暂时充当了火头军,然而自有一股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会在火头军久呆的人。
他将鲁班锁扔进火中:“障眼法。”
陆鸣蝉抢救不及,对着熊熊火焰道:“假的?那真的岂不是已经在徐家手里了?”
陆卿云点头。
他将五只鸽子剁的七零八碎,扔在锅子里炖上,盖上盖子,很熟练的添柴。
行云流水的干完,他不由自主地对着解时雨笑。
他笑,解时雨也笑,不知道笑从何来,只知道这一日三餐,让人忘怀。
仿佛是两个人都十分的疲惫,如今在一起便不再看的那么长远,想的那么多。
赵显玉围着这大灶,感觉很不真实。
若不是陆卿云气势太盛,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哪个农户家中。
陆卿云弯腰蹲在炉火前,修长的双腿蜷缩在一起,背部拱起,隔着一层不大厚的衣物,他看到了陆卿云身体紧绷的力量。
从骨到肉,全都蓄势待发。
而陆卿云和解时雨则是老夫老妻,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彼此。
陆鸣蝉在旁边馋的口水直流:“大哥,鸽子哪里来的?”
“徐家飞出来的。”陆卿云随口道。
赵显玉的错觉立刻被拉了回来。
陆大人还是陆大人,徐家的信鸽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出现在炖锅里。
陆鸣蝉对信鸽不感兴趣,谄媚地看着陆卿云:“大哥,我还想吃烙饼。”
赵显玉踩他一脚:“我看你像个烙饼。”
说说笑笑,一群人最后只剩下一片吃心,陆卿云炖了一锅鸽子肉,秦娘子擀了一大盆面,还给了一点酒。
两个小的也一人尝了点。
赵显玉迷迷蒙蒙的:“原来克亲王也喂我喝过酒,被皇爷爷骂了一顿,说他是最没规矩的,什么事情都敢做,后来他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是谁杀的,陆大人,你知道吗?”
陆卿云很平静的回答:“不知道。”
赵显玉又道:“文定侯出现的时候,我胆都要吓破了。”
陆鸣蝉点头:“我也是。”
破胆小赵继续道:“我感觉文定侯阴阳怪气的厉害,阴沉沉的,特别古怪。”
破胆小陆大声道:“不是古怪,是有病,对吧,大姐。”
解时雨在一片青烟中哑然失笑:“是。”
赵显玉忽然靠近陆鸣蝉,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云州其实也不错,你以后要不要做镇北将军?”
陆鸣蝉吊儿郎当的道:“听你吩咐嘛。”
他知道赵显玉心明眼亮,此时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故而随口敷衍了过去。
陆卿云执掌着西府,日后他再去做个镇北将军,天下兵权尽归巨门巷所有,好去造反吗?
赵显玉怎么肯?
反而他去做个文官,走解时雨安排的路,会更顺当。
再说他在京城家大业大,谁乐意来这里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