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蝉认为自己把事情办砸了。
究竟是哪里疏忽了,他是真想不出,太子、二皇子,他们二人出宫,东西全都已经暗暗查过,没有问题,宫门口现在都还有人守着,没有异样。
这个力夫带着箱子往太子皇庄跑,必定是为了调虎离山,可他这只虎,连山头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要是可以,他很想带着这一群人冲进宫门去。
没了解时雨这尊菩萨定住他,他立刻痛苦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想要将一切都踩个稀巴烂。
到底是不是解臣?还是又有了其他人伸手?
在心里,他甚至埋怨上了陆卿云。
一个大男人,把他的女人丢在京城里不闻不问!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潇洒!简直就是个混蛋!
他越想越是着急,最后眼里全是眼泪,怕自己不聪明,来不及救人。
她要是死了怎么办?
这世上只有一个解时雨,在别人眼里,她是地狱中出来的假观音,但是在自己这里,她就是一尊菩萨。
打马回城,他直奔镇国公府,在半路遇到了南彪。
南彪也是一脸焦急,正要往巨门巷赶“你们这是影哥,你怎么没跟着姑娘,姑娘呢?我有个天大的消息要告诉她,她上回在抚国公门外遇到的那个人,我查出来了!”
陆鸣蝉带着哭腔回答他“丢了。”
“啊?”南彪愣在原地。
解时雨此时此刻还没有死。
她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帕子,放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樟木箱子里。
箱子再大,人也难以在其中活动,虽然凿了气孔,但也憋闷难受。
解时雨就窝在这个箱子里,不言不语,连眼睛也不睁开,只听着外面的雨声。
额头伴随着颠簸会时不时撞上坚硬的木板,但她依旧是不吭声。
雨还没停,她应该还在京城,但是身下不断传来马车的轱辘声,她想自己正在渐渐远离京城。
她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多久,时间在她这里凝固了,但她知道叫喊只会是白费力气,最好是一动不动,反而能换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机会。
在心里掐算着时间,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下,箱子被搬动,她依旧闭着眼睛,任人摆布,哪怕这一来一去,将她一身的骨头都碰痛了。
等箱子放好,她才从气孔中得见一丝光明,但是依旧不言不语,尽量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不发出任何动静。
按照这个天色,眼下应该是黎明时分。
身边不住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大约过了一刻钟,纷乱的脚步停在了箱子周围。
“殿下,有了她,您这一次就算是远在圣陵,也可无忧了。”
“一切都是未知数,父皇虽说要重建文武二府,但这武也不见得就落在陆卿云身上,还有个徐定风呢。”
“您放心,非陆卿云莫属,否则陛下不会到现在都还空悬着侍卫亲军总都指挥使一职。”
“他生死未卜,就算回来,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站到我这边,也是两说。”
“殿下,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您这次带着解时雨去圣陵,解时雨就是您的质子,不怕陆卿云不听您安排。”
“嗯,不过陆卿云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