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一时半没有停歇的意思,并且越下越大,连伞都不管用。
天色是越下越暗,陆鸣蝉也随着这突然到来的雨躲到了廊下。
两位国公爷被太监们请进了值房喝茶,等雨停歇再出宫门。
陆鸣蝉伸着手去接滴下来的雨水,怀里还抱着一箱赢来的金叶子。
小皇孙赖皮,他好好给小皇孙上了一课什么叫愿赌服输,皇上也好好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君臣之道。
他跪的膝盖都肿了。
“鸣蝉,”镇国公在屋子里叫他,“进来说话。”
“知道了,爹。”陆鸣蝉知道镇国公是要教训他不让小皇孙之事,收了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这话刚说完,他就见一顶二人抬的轿舆在雨中离开,抬轿的人脚下很稳,但轿子并不能遮风避雨,什么人这个时候急着出宫?
他心中疑惑,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有风吹动轿帘,里面的人露出一个明暗不定的侧影,和衣袖一角。
“大姐?”
他猛地停住脚步,伸长脖子想看的更仔细,但是轿子走的很快,不过是眨眼之间,他就只能看到个轿子屁股。
不对,大姐怎么会进宫?
他不理会屋中镇国公和抚国公的叫声,一头冲进雨中。
“大姐!”
陆鸣蝉不能判断那轿子里到底是不是解时雨,但是那件衣裳他没看错,与解时雨今日所穿一模一样。
这件事不对劲。
雨声中,轿子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了他的叫喊,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人从轿边走来,一招手,就招了五位小太监一起,将陆鸣蝉死死拦住了。
这些人分明是早有安排,一直都在此处防备。
从这里出去就是宫门,护卫听到动静,全都齐刷刷看了过来,腰间刀锋也亮了一截。
越是如此,陆鸣蝉越是觉得古怪,而那轿子一刻不停,已经头也不回的往宫外去了。
那五位小太监死死拦着他,他将心一横,将脸上的水一抹,一把甩开右边一个,想要像条鱼似的溜走。
但这五个人极其难缠,并非普普通通的洒扫之人,手上都有点功夫,将陆鸣蝉死死拦住,嘴上劝个不停。
两位国公爷听着外面的闹剧,也都举着伞冲了出来,拉住陆鸣蝉。
陆鸣蝉眼看着轿子消失在视线中,转弯的功夫就出了宫门,慢慢停手,回头问镇国公“爹,刚才那是谁的轿子?”
镇国公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几乎吓破胆。
这是宫城之内,好在刚才雨声也大,陆鸣蝉那一番喧哗并未引起太大的动静。
此时见他好像是缓过神来了,镇国公立刻揪着他湿漉漉的衣袖进值房“那是四皇子妃!”
旁边跑上来的小太监在地上狠狠滑了一跤,跟着道“是四皇子妃和解姑娘,刚才贵人召见,四皇子妃见下雨,就让解姑娘坐了她的轿舆一起出宫。”
陆鸣蝉急道“不可能”
只说了三个字,剩下的话他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这么大的雨,四皇子妃怎么可能着急出宫。
而且轿子里只有一个人,穿着大姐的衣服,人却不是大姐,而且走的那么急和快,如果是大姐,听到他的声音,必定会停下来。
这事情有蹊跷,而且多说无益,他得赶紧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