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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死亡(1 / 2)

艾米尔莎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个杯具。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真是大大的低估了自己的杯具程度——身为一个杯具,她连选择破碎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中意的杯具,是没有破碎的权利的,唯有被放置于高处,被人当做奖品的下场。

下场——

——“下场你妹!!!!!!!!”

艾米尔莎猛地一拍桌子,喝光一瓶子水,兰斯洛特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本来想要帮她,却被她满脸狰狞的拒绝了。

“这是属于我们的事情,兰斯洛特卿,所以由我们来解决是最好的,请你好好的照顾雁夜叔叔和小樱。”

她郑重其事的说完这番话,第一次学会化为灵体离去,留下满屋子的戾气。

屋子里有那么一刻的宁静。

“……兰斯,艾米姐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大概。”

“……那能把姐姐叫回来吗?”

“樱不希望她死吗?”

无比自然的说出死亡这件事的骑士,语气淡淡的,他温柔的望向怀里的小女孩,没有哄她,也没有说一些虚假的未来。

战争必定会有人死亡。

骑士不必和幼女撒谎。

“樱希望艾米姐姐可以和樱,叔叔,兰斯一起去看樱花。”樱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那里看不到一点光,“因为如果要死人的话,樱不希望姐姐死,但是那个哥哥死了的话,姐姐会寂寞的啊。”

“但是,樱,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必须有结果。而死亡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诶?”

兰斯洛特也望向外面漆黑的夜,仿佛透过那无尽的黑暗去看那段不愿意清醒的岁月,又或是回忆凯美洛特夜里的狂欢宴会里有个女人美丽的侧影。

不过最终他轻笑一声,将那侧影深深的埋入心里,又想起自己腼腆的master早上睡眼惺忪的脸。

美好纯粹如初春的晨光。

“兰斯?你还没有和樱说为什么呢。”

“恩,因为,有些死亡的人,在前面等着啊。”

“诶?”

“和樱讲个故事樱就明白了。”他将幼女抱到房间的床上,让她睡眼惺忪的躺进去,才开始缓缓地以深沉而带有奇妙韵味的声音开始讲故事,声音悠远深邃如古井里的深渊,又带着远古民族般的神秘感,于是他讲起故事便像是展开神话画卷般的了。

“从前有一个骑士,他很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父亲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于是他因此成为父亲手下的骑士,日日夜夜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而努力着,即使受的苦再多也不怕。因为他认为那就是他活着的意义,而且为了父亲的声誉着想,他将自己和父亲一样的脸遮了起来,尽管因此没有人肯接近他。”

“他和樱一样吗?”

“恩……樱和他一样的努力。”拍拍女孩的头,兰斯洛特水潭般的眼里多了点什么,却又逝去了,“但是他的父亲始终没多看他一眼,于是他日日盯着父亲,最终碰见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

“是的,于是他们就一起生活,再一起关注着父亲们的生活起居,而他们的父亲因为是上下属的关系,走的也相当近。”

“那很好啊。”

“但是第一个人始终想要得到承认,而且他深深爱着父亲,不愿意远行去旅行,而第二个人为了父亲的愿望踏上了旅程。最后为了父亲的愿望,那个人笑着死去。得到消息的第一个人沉默了许久,最终去向父亲坦白自己的身份,却被父亲拒绝承认。”

“为什么呢?”

“樱想问哪一个?”

“为什么……不承认呢?”

“因为那人的父亲是王,王有必须舍弃,必须承担的东西,他不是不想承认他的子嗣,而是承认了会有不可收拾的后果,于是不给那人一点希望的拒绝了承认。”

“后来呢?”樱蹭蹭柔软的枕头,脸上的表情空洞又茫然,这个故事对她而言太过古怪,她的疑惑如同一叶小舟在大海上飘扬没有着陆的地方。

“那人离开了父亲之后,表面上默默的做着骑士的本职,却私底下发起了叛乱,比起他那不懂人心的父亲,他更加圆滑而懂得人要的是什么,但是他的寿命容不得他慢慢来,于是他迅速的击溃了父亲的军队,最终凛然来到父亲的面前,最后问了他为何不让他继承王的位子——这是一种承认——那王却义正言辞的否定了他。他无法在父亲手下得以生还他是知道的,却依旧决然的上了战场,最终死去。”

“……他是傻瓜吗?”

樱忍不住轻轻的呼出声。

“因为他知道,没有了一直以来的信念作为支撑,唯一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也死去了,与其绝望的活着,不如了却最后的不甘,走向死亡。”

结束了这个故事,兰斯洛特似乎是摆脱了什么负担一般的松了一口气,拍拍樱,“樱比较幸福吧,雁夜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恩。”

于是灯暗了,小女孩带着无尽的思绪入睡,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明白。

她做了个梦,醒来时意识到那是梦的时候梦的内容已经飘忽不定,她只记得一个金发的身影在黑暗的房间里嘶声力竭的哭喊,手里攥着一条蓝色的发带。

和兰斯的那条很像,不过是颜色浅了一点短了一点而已啊。

樱这么想着,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有体术基底的异能初中少年和有先天优势的幼女魔术师。

没有特别的技巧,没有哪一方有独属自己的特别武器,也没有奶妈在后方加血疗伤。

那么剩下的就是硬碰硬,力量对力量。

白正有着世界赋予的可以改变些许因果的精神力,以及抑制力级别的大剑,这是他的最后底牌,而戴雅有着圣杯给予的魔术回路,以及白正暂时无法比上的战斗招数。

然而白正与生俱来的直觉帮了他不少忙,因果的更改虽然无法达到逆天,却依旧无法忽略它起到的作用。

将枪的方向做偏转,将自己的落脚点改变,将子弹的轨迹变更····层出不穷的小技巧令戴雅有点恼怒。

她不论是哪一种武器,几乎都是百发百中,因为从可以拿起武器开始,她的父王就会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猛地发起攻击,不论场合不论原由,任性妄为却练就了今日武器经验相当丰富的她。

如果不是时常用各种武器抵挡攻击,她早就因血亲的妄为而死了!

持枪而立的幼女身高和枪一般长,但是她持着枪,自己和枪都是利器,因为她以冰凉的眼神看着敌人时,仿佛自己也成为了一件武器。

“咳咳,可真是不可靠啊,连我都无法快速秒杀的人,还想代替我成为那个死孩子的神吗?”简单的处理自己的伤口,白正冷笑声声,每一声都像是铁锤,狠狠的砸在戴雅的怒火上,砸出更大的火花。

戴雅觉得自己真心没见过如此讨人厌的人,简直讨厌到没说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挑起他人的厌恶与愤怒!

“你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呢?!”戴雅回以冷笑,直接点出重点,“你不爱我的艾米尔莎吧?你也不是她的家人,是什么让你不惜和我战斗也要把她带回去?”

白正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转而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脸,但是他一点也没有被这么问的窘迫感或者其他感情,说出的话反而有一种淡漠的意味。

“也没什么,”他后退几步,给枪上膛,眼睛锐利的在镜片后向前看,试图找到女孩的弱点,“我并不爱她,也不准备让她成为我的未婚妻——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论是恋爱还是势力联姻我都没想过——只是那孩子是我先发现的,而她不该在这里,我只是遵从世界的法则,仅此而已。况且你知道我找了她多少次吗?”

他幽幽的双眼泛着青光,看不出疲惫和厌倦却有着一点麻木。

“三百六十七次,我尽我的全部力量扭转了三百六十七次因果,却发现你把她抢过来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是守着她还是怎么样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穿越,所以我已经厌倦了被动或者所谓把苗条掐死,干脆的来找她。”

戴雅对此既不惊讶也不激动,而是嗤笑了一声。

如果因果是那么容易扭转的就好了。

如果仅仅是时间更换就可以改变结果就好了。

“真是愚蠢的做法,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抢走。”对于白正血淋淋听起来触目惊心颇为感伤的行动,戴雅一丝动摇也没有,手里的红枪在空中抡了几下,划出优美而危险的弧线,夜色已经没有一丝光,她的双眼却如同太阳般几乎成为黑暗里的光源般,一旦对视就仿佛要烧起来般的灼热。

夜风几乎无法熄灭这两人之间的对峙碰撞出的烈火,因为有的人和有的人注定生来就不对付,对上的话最好的结果也许只有相爱相杀。

很可惜这里的情况很明显爱不起来。

而且在这两颗快要燃烧起来的棋子间,插.进了第三颗棋子。

突然地,一只脚出现在了白正身后,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迅速的不能在迅速的踢在了——他的屁股上,而且是狠狠的一脚。

白正迅速的护着脸以面朝地了,发出令人于心不忍的一声响。

“晚上好。”

少女从容的,灿烂的笑着,这么打了个招呼。

只是好像有哪里看上去不太对的样子。

“还好个头啊!!!!!!”

白正低声怒吼着,艾米尔莎脸一黑,又准备踹一脚,被白正持剑挡住,他冷笑,“你以为同样的招数可以用两次么?”

戴雅:“亲爱的,干的不错,赶快杀了这个混账我们回去吃夜宵。”

白正:“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艾米尔莎:“请殿下不要插手,这是属于我和这个混蛋的战斗。”

刚才灿烂如夏花般的少女说完这句话突然的就收起了笑容,严肃了起来,她正色看着两人,眼神再也不迷茫,而是——

——一种动人心魄的坚决,亮的让人无法拒绝。

“哟,绮礼,看到了没有,果然很有趣啊。”

金发的男人乘着自己的飞舟盘旋在上空,借由身边神父的魔术,隐隐约约听到了下面所发生的事情。

“只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啊,他们所讨论的事情,我几乎听不懂。”

“那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比这种戏码更适合欣赏的吗?”

英雄王丝毫不在意下面的人是谁,他勾过神父的头,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引起神父的皱眉,当事人却毫不在乎,对于言峰绮礼这位新的同盟,他抱有极大的兴趣,仿佛是买到了新玩具一样不停的要把玩。

“呵,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吗……”

(注:尼玛作者终于把省略号改过来了,但是我得说真是麻烦啊我可是懒人……)

言峰绮礼幽深的双目看似没有任何神采,事实上很多时候这双被称赞为诚挚的双眼只是眼神死而已,或者说,没有高光。

而现在,那里的恶意和期待几乎要溢出来了。

他真心期待着这件事情的走向。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面前的魔术制造的监视屏幕本来就不清晰的画面突然在一声类似于玻璃破碎的声音下变成了雪花。

在一人一英灵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懒洋洋而带着笑意的少女声音在上空盘旋。

“对不起,您所要求的节目不在服务区,或者说,对不起,您的权限不够观看这场午夜戏剧,所以,拜拜了您那。”

然后少女像是恶狠狠的挂上了和男友的电话一样啪叽一声关闭了屏幕。

………………

“真是胆大妄为的杂种!”

英雄王肺都要气炸了,这声音他熟悉的很,就是之前奇怪的小丫头,难不成这丫头的恭敬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更奇妙的事情是,在飞舟要接近下空的时候,仿佛是早就预料到的一般,一股强力的空气如同即将凝结成块的水泥一般阻挡了飞舟的接近。

言峰绮礼疑惑的伸手,作势敲了敲空中。

并没有实体的声音。

可是确实有一股力量如同一个大型的结界一样阻止了他们的前进,或者说,任何人的窥探。

“不是魔力。”

他皱眉判断道。

所以不论是他还是英雄王,或者任何魔术师——都无法打破这个结界。

不是力量的强度问题,不同体系的力量是无法进行沟通的,这是根源不对的问题。

这意味着……

“呵,吉尔伽美什,看来看不了啊,这场秘密的戏剧。”

“啧。”

神父装的男人笑了。

“不过可以感受到啊……肯定是很有趣的结果。”

“不是你死我活吗?”

“吉尔伽美什……他们谁也不是愚蠢的人。”神父拿起胸前的十字架,虔诚的吻了一下,“然而错就错在,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愚蠢的。太过于稳定的三角架,想要打破的话,只能落得各自孤独的下场。”

挽弓满弦如霹雳。

正如那开启的咒语或者说那句歌词一般,少女的弓被她拉开,如同月一般的有着完美的弧度。

金色的弓是再简单不过的样式,只是通体灿金,闪烁的几乎可以照亮夜空,凝结出来的箭,每一箭都带着旋转着的紫金色火焰,轻易的射中目标。

可是无法下杀手的艾米尔莎,打不赢永远将自己处于不败之地的白正,不管是学习或是战斗。

艾米尔莎比不上白正,比不上戴雅,美杜莎和库丘林,甚至肯尼斯,要真打起架来,说不定她一个也打不过,也就会利用自身外挂抗一会,真动起手脚,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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