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雅的面前静静的放着一本书,厚厚的封面与猩红单薄的封底,看上去就像是····这本书被撕去了最后一面又给补上了空白一样!
她凝神看着面前的书籍,白皙如玉的小手慢慢的勾勒书上一点点诡异的猩红印记。
“简直可以想象的到啊,这本书的记载者是如何痛苦着记下这手记。”
许久,她轻笑出声,充满了魔性美的瞳微微放大,恢复了普通人一般的瞳孔模样。
为了找这本书,她命阿奇博尔特家族的人翻遍了阿奇博尔特家的书藏,再加上·····
“呵,没想到老索菲家的书倒是很有看头嘛。”
声音婉转而清澈,经过压低了的幼女声音充满了魔鬼一般的诱惑力。
那是一种····来自于地狱般地方的声音。
“瑟坦达?艾米尔莎呢?”
眼神幽幽一转,戴雅收敛起笑容,瞥眼问道。
“啊啊,那个小丫头啊,她在郊外的洋楼里,准备与远坂家的交涉,还说到时候请小殿下您赏光。啧,将那种事情当做戏剧,你们俩还真是····”
面色极为难看的库丘林剑一般的眉宇之间都是肃然与隐忍。
以他的性子,注定无法像艾米尔莎那样自然的布局或是欣赏由人性扭曲引发的·····戏剧。
※
远坂时臣在精巧的洋楼里轻声的漫步着,淡漠的眼神扫视着一些物品。
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在楼里走动,最后来到的是敞开着的主卧室,因为那里一定有他要找的人,何况这样早的清晨,以那个人的身体想必支持不住困意,陷入了沉睡之中——即使那个人会起身看一眼小樱,那也是在他身体可以做到的情况下。
他看着敞开的门时倒是一愣,不过想着在清晨的话空气对流会让这房间充满清风,他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慢慢的走入房间。
这是一间装修简洁的房间,可以看得出来房主在原有的奢华装潢上做了力所能及的改装,除了墙壁上的金粉壁画与天花板垂下的大红幕帘外,其余的都是不符合一栋洋楼所应有的装饰,比如明亮的落地窗旁那白色的窗帘,轻纱的材质薄而唯美,最下面绣着朵朵的青色花纹,清雅而舒心;白色小巧的木质家具上,本来就圆润的边角包上了柔软的布囊,可以看得出是专为避免碰伤而设计的;小小的一串贝壳风铃挂在木质雕花的床边,微微的响着,声音之清脆空灵让人想到海边那沁人的海风·····
柔软的床铺之上堆着厚厚的垫子,床头有着专门设置的小木板,可以想象这东西是如何方便了房主拿放物品,况且木板上的杯子里还有着些许白开水,一些药瓶也在上面搁置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垫子将枕头围在中间,躺在床上的消瘦青年正在安睡。
这是一件极尽舒适的房间,若这是由别人设计的房间,那么远坂时臣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极为爱护雁夜。
对,躺在床上的,正是间桐雁夜,远坂时臣本该视为敌人的人。
远坂时臣叹了口气,淡漠的眼神如同凉水被煮温一般的柔和起来。
还能怎么说呢?
原本想好的义正言辞的交涉话语,那谈吐优雅而满含威严的姿态,在看到被一堆柔软织物围起来安睡的雁夜时,化作虚无,最终远坂时臣只得无奈的叹气。
他知道间桐雁夜这里可能没有什么防备,毕竟那只是一个半吊子而已,可是他没想到作为据点的洋楼这里都没有设下结界,甚至这栋房子里的人都在睡觉!
远坂时臣哭笑不得的四处望望,水杯,药瓶,护肤用品?还有各种软垫子和书籍,想都想得出来那关爱雁夜的人是如何细致的照顾这个青年,这里的东西显示出的并不是一个魔术师或者两个魔术师的影子,而是两个普通人安逸生活的影子。
走近床前,看着那比资料中已经好了太多的青年,远坂时臣倒是一愣。
随机他想起了那名眼神淡漠却偶尔发疯的女孩,稚嫩的脸上是无法令人直视的怒意·····
还有那双可怕的眼睛,亮的仿佛可以看透一切,若只有一双这样的眼睛,远坂时臣自认可以抵抗,可当那女孩身边的男孩也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时,他毫不迟疑的····败了。
从此他被下了古怪的魔术,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但是往往这样的魔术是最狠毒的。
远坂时臣虽无体肤之痛,但是就是这种无法探知的未知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朝雁夜的驻地派使魔送去拜帖,可是一连三次都没有回音,连使魔都被人斩杀了。
于是他只好亲自潜入这里,谁想到这里连结界都没有,而房主身为master正在酣眠。
真是令他无语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