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司寇殇一路杀到爷和七叔所在的天宇一号房,踹了门卫破门而入,直把爷唬了一跳,第一时间卷了被子火急火燎的将自个包成个蚕蛹状,惟独忘记了旁边尚未着寸缕的男人。两人一床被子,被爷一卷,旁边人只有被人看光光的份。
后知后觉给七叔投一歉意的目光,令爷惊奇的是他目光没有发冷,反而异常的温和,若爷眼睛没有花的话,似乎爷还从中看见了几点赞许。
背对着门口他泰然自若的穿戴,可门外气红了眼的司寇殇未等他穿戴完毕就径自闯到床前,咆哮着说明来意,张牙舞爪的要撕扯床帐,要不是七叔在旁阻挡,只怕这厮会直接杀到床上来。
听到元宝重病,爷惊得抱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披头散发的冲他直吼:“病了?什么病?怎么病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重病了?你怎么看的孩子?你整天干什么吃的?若你带不好元宝就趁早引咎辞职,我再不济也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大!”
“把儿子交给你带?”他失控的大笑着,手颤抖戳向爷的侧脸,目光如锥子般刺骨:“先拿镜子照照自个吧,其身不正,还能教好儿子?”
下意识的抚上侧脸,两排牙印的触感让爷猛的恍然昨晚激烈的一幕,刷的下脑门充血,从被筒里深处一脚霍的一脚踢上了他万恶的脸,要不是这厮昨天犯病的将爷的脖子咬伤,七叔也不会因此暴怒,失控的咬上了爷的脸蛋!
“元宝都重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拈酸吃醋唧唧歪歪,这当爹的就是不行,黑心子眼!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身女尊,被人骑被人压,末了还得打后面生一筐子崽!”登上鞋子,在青着脸的司寇殇发飙前绕到屏风后,快手快脚的穿戴起来。
司寇殇憋着股恶气抽搐着脸欲举步追去,被申墨竹风淡云轻的挡了住。
“内子更衣,还请汗王门外稍等。”
袖下的拳头握紧的发颤,内子?那根老竹子豁上去他那张老脸!
若眼神是实质的,此刻的申墨竹只怕千疮百孔了。
司寇殇不走,申墨竹立在屏风前挡住他的视线,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屏风后的人已经穿戴完毕,催促着司寇殇火急火燎的往元宝所在位置而去……
“元宝!元宝--让开!都围在床边干什么!散开,快都散开!”连抓带踢拨开围在元宝床边,直将小小一张床围得密不透风的一群老太医,三步并成两步冲到元宝身旁,只瞧一眼就令爷火冒三丈!
“司寇殇你这只小王八蛋!!”
一声在外人看起来大不敬的骂吼吓得心脏脆弱的老太医们下意识的软了双膝,颤巍俯首。跟随司寇殇进来的士兵护卫即刻怒了脸拔剑,被眼明手快的左冥歘歘几脚踹了回去。
讪了一张脸踱步过来,司寇殇干咳两声:“叫人就叫人,后面还加上点缀词成何体统?”
爷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之乎者也,直接踹上了他的腿骨:“找死不成?谁让你带元宝去密室的?”
“密室?”他不像作假的惊异大呼:“你说,你说元宝他去过密室?左冥!”
左冥赶忙一步上前单膝跪地:“回大汗,从昨日回来至此刻,小主子一直呆在此地未曾离开半步,属下可以以性命担保!”
没去过?没去过那元宝的妖岚花毒作何解释?
“董易呢?快传董易!”记得上次司徒俊浩中此毒,就是董易给解的。
“天儿,瞧此情形,元宝他是不是中毒了?”
颔首,浑身妖紫的模样,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中毒匪浅。
揽臂将爷轻轻环住,七叔抚着爷的肩背,缓和着语气安哄,犹如安慰当年每每受惊时的爷:“天儿乖,不要怕,元宝吉人天相,天上的仙神会眷顾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董太医马上就来了,他师承医怪仙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说,有他相助还用担心什么?七叔先陪你下去吃点东西,顺道走走,待我们回来,元宝一定会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喊你娘亲。”
再颔首,爷不担心,董易有药丸子,那次爷亲眼瞅见他将一枚药丸子塞到司徒俊浩嘴里,然后司徒俊浩身上的妖紫就奇迹般的消退,隔天就能又蹦又跳的找爷岔了。
可有人明显要与人过不去:“儿子都病成这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去吃东西,闲庭信步?你有没有良心?元宝他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一声声的质问回荡在人满为患的客栈厢房里,掷地有声,引来了在场许多人的共鸣,不少人责备的目光已经不知不觉投向了爷。
凉凉的瞥向挡路的司寇殇:“元宝他是中毒而不是生病,你可以去死了。”
司寇殇挑着细长的眼将要发飙,此刻董易提着药箱匆匆而入,见了司寇殇和七叔刚欲行礼,被爷一巴掌呼到元宝床边。
“看看,是不是妖岚花毒。”
望闻切问,确诊。
“那还等什么,掏解药啊!”见他木头人似的立着不动,爷急了,推了他一把,见他红着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就是不掏解药的磨叽样,爷愈发的急恼,索性撬开他的医药箱,在众多药瓶中一一搜寻,凭着记忆终于找出当日盛放妖岚花毒解药的瓷瓶。
惊喜的打开,惊恐的望着里面空空如也!
“解药呢?董易,我问你解药呢?”
董易立在一边讷讷,爷心急如焚:“解药呢?我问你话呢,董易,你哑巴了你?”
司寇殇上前提过董易,吼:“解药呢,嗯?摇头是什么意思?没了?没了那你赶快去配啊!等什么,嗯?等本汗切了你的肉下酒?”
董易结巴的解释,配药少一味引子,而这味引子稀少难得,配齐足够分量最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就算神仙也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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