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纱床帐激荡,娇语嗔痴,喘息呢哝,翻滚的红浪浅映着两相交缠的旖旎春色。
纤纤素手颤栗的掐进身上男人精健的臂膀,被迫承受着一波胜过一波的孟浪撞击。
伏低了身子,腰杆愈发的用力,肌理匀称的脊背不间歇的进行着原始的律动。指腹温柔拨开身下人濡湿的发,莫子谦目光如炬,紧锁身下娇喘的女人,如寒星般的墨眸几经变幻,几抹探究流转,褪去温润的表层迸射出令人无所遁形的犀利。
“你今日到膳房所为何事?”
憋了一个晚上的他终于露出了他的狼尾巴。
侧头咬着枕巾爷切齿冷笑,你爷爷的回府后若无其事的该笑笑,该吃吃,该喝喝,待到晚上该鱼肉就鱼肉,害的爷胡思乱想了大半个晚上,当真以为这茬给揭过去了,爷还怪疑惑的你这厮怎么变性了好说话了,可事实证明狼是永远不会变成羊的,披上羊皮,那是为了更好的将羊一网打尽。
专拣爷意志薄弱的时刻质问,何其恶劣!
下腹突来一阵猛烈抽搐,身子如秋叶般不可抑制的瑟瑟颤栗。
“鼠崽若是敢动什么歪脑筋,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摩挲着柔软无骨的腰肢他眯着眼儿笑的柔,爷看的怕。
“配药而……已……”
“什么药?”他漫不经心的问着,微微上吊的桃花眸泛起冰渣般的笑意。
抿唇不语。
蓦然停了动作。伏低了身子凑近爷的耳畔,他撩着爷耳边散落的发,淡漠的笑着:“我在问你,什么药。”一字一句,呢喃轻语似情人间的呢哝,却在无形中挟裹了极地的冰渣雪寒,仿佛冷出了人心底的恨。
他暂停的动作让爷有片刻的喘息。一晚上被人鱼肉数个回合,相信没有几个女人能承受的了这种超负荷的性福。
两手使了劲的撑着企图撑开他压下来的火热躯膛,无果后索性脸侧过擦过他的脸颊,和近在咫尺的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其实不管爷说配的什么药你都不会尽信的,无论如何你都会找权威人士去验证一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用力按住爷的后脑勺,他整张脸贴了过来,不余空隙的挤压着爷的脸庞,微醺的呼吸热烫与爷纠缠。
“鼠崽,要是被我查到什么不该查到的,你可知道后果?”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风雨来。爷向来是得过且过的人,未来的后果未来忧,爷暂且不纳入考虑范围之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是真,思前想后思虑重重的,会折寿的。”
静默的看了爷半会,他阖了眸掩藏了其中滚动的情绪,不咸不淡道:“鼠崽你说的对,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未等爷反应,他猛地压上了爷的唇,同一时间按住爷的肩狂野运动了起来……
清晨松开惺忪的眼,懒懒的伸个腰,眼儿往床侧一瞅,果不其然,只见空枕不见人。
推开绣花寝被懒洋洋的坐起身,丝质的睡袍悄然滑落了大半个肩头,肆意纵横的吻痕触目可见,足矣证实某人昨晚的不知节制。不过身子虽酸痛却清爽,身下床褥也是焕然一新,转动眸光颇为意外的发现充满阳光味道的四方抱枕,微怔间不由叹息一声,他是愈来愈细心了……
膳房里,厨娘伙计们个个噤若寒蝉。
少爷一大早的就莅临这方小小的膳房,按理说这府中主子亲临本该是件荣幸事,可这膳房上上下下二十来号厨娘伙计们待见了他们家大少爷眉宇间凝聚的寒意,以及那张面无表情的俊颜,无不心里咯噔一下。哪里是荣幸事,分明是祸事将近啊!
不敢马虎,井然有序的两列排开,垂首躬身恭迎他们大少爷的驾临。有胆大者偷空看了眼少爷身后的管家,希望他能给点暗示,可自顾不暇的管家频频擦着冷汗,给了他们爱莫能助的眼神罢,摇摇头带着谨慎在脖上比划两下。意思明了,少爷发怒,尔等小心,切记切记。
山雨欲来风满楼,膳房一干人等颈后汗毛直竖。
将膳房一干人等的疑、惊、惧看在眼里,淡淡一扫,冷然牵了牵唇角,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里折扇,折扇开合声一声一声重重敲击在众人心里,敲的他们一颗颗心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时间在折扇的开合声和莫子谦别有深意的注视中悄然而逝,沉默寂寂的蔓延,无形的压力如坚韧的藤蔓一圈圈将他们缠绕裹紧,勒的他们透不过气,脑袋阵阵眩晕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即便是不言不语,就算在那随意一站,不经意间散发的强大气场就足矣压迫的人气喘胸闷,堪堪矮上一截。
刘二毕竟是在宫里待过的,眼色是有的,他不难看出他们少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很明显他们少爷是等着他们认罪,刘二深知他们膳房若再没有所表示,恐怕得全体遭殃。
错开一小步站了出来,刘二任命的充当那出头鸟:“少爷清早来此,不知可有什么要吩咐我们膳房做的?”
折扇啪的下合上,众人皆是一竦。
小心的看了眼那位含笑不语的人,刘二浑身打了个哆嗦,双腿一跪,伏在地上,颤抖的将一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托在掌心高举:“少爷的贴身丫鬟昨日托膳房替她办事,硬塞了一千两银票给小人,小人托老爷夫人大恩得以在莫府混的一口饭吃,大恩大德来世结草衔环犹不足以报答,又怎会做些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事?小人与膳房等人自然要拒绝,可那丫鬟硬说是少爷的意思,小人等人不知真假,又不敢贸然去找少爷求证,因而也就搁着,心想着待今日通报管家再议行事……少爷明察,膳房人等对莫府皆是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望少爷开恩饶过我们未能及时通报之过--”
有了刘二这带头的,其他人自然是一划拉都跪下请罪,无一例外的都手托一千两大额银票。
薄薄的眼皮撩起,扫了眼手托银票的壮观画面,心里邪火直冒。好,好,怪不得花言巧语的哄他要点私房钱,说什么男人给女人银子花天经地义,到头来却是拿他的辛苦钱来这么花来着!虽然这点钱他尚不放在眼里,可对于这些一个月三两半银子的厨娘伙夫来讲,一千两可以算是天价了。拿这么多钱来请他们办事,要说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她要你们办什么事?”别让他逮着她有什么歪主意,否则……
刘二小步快跑从壁橱里掏出一个铁钵,小心的端到他们少爷面前:“少爷,那丫鬟说了,这是您吩咐她炼的仙丹妙药,特意给您……给您补得……”观察着他们少爷的面色他挺不自在的说完,膳房其他人听了他的话,脸红的红,尴尬的尴尬。
听完刘二的解释,再见罢众人的神色,莫子谦心头一阵狐疑,给他补得?难道这药不是炼给她自个的?这倒是奇怪了,难道是他想错了,冤枉她了?
“这药是给我的?她是如何说的?”捏了颗药丸于鼻尖嗅着,药香淡雅清新,似乎没有红花的浓郁之气。先前沉重的心轻松了起来,不过却不敢掉以轻心,捏着药丸反复闻着,确定真无红花亦无麝香,一直绷着的面色才渐渐缓了下来。
刘二僵硬的扯扯唇角,实在难以启齿,可面对他们家少爷的问话又不得不如实禀告:“那小丫鬟说,说少爷的身体……”
莫子谦不耐:“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
闭上眼,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刘二索性豁上去了:“她说,别看你家少爷整日里活蹦乱跳的欢畅,其实那是秋后的蚂蚱其实蹦跶不几天了。她还说,少爷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早就中看不中用了,就连大夫都说是外强中干!她说,正因为如此少爷才千方百计的寻得仙药,每日一颗散在粥里,九九八十一日,才能恢复傲然雄姿。她说此事关乎少爷的尊严问题,所以千万不得泄密,还每人给了一千两的银票,说是这叫封口费,她还恐吓我们,若是敢泄露一个字,得,她直接去找人给点灭口费……少爷,不是我们不想去证实这药真假,只是这事,这事没法说啊……”
刘二无奈的抓抓头发,不经意抬眼间惊见他家少爷颤抖的唇,吓得忙垂下脑袋。
他们少爷最终是青着脸离开了,可这银票却并没有收回去,膳房人等悄悄拿眼神询问大管家,管家揩揩额上冷汗,摆摆手罢追他们少爷而去。
膳房人等怔了三秒后猛吸口气,这么说来这千两银票就归他们了?!
莫子谦脚底踏着怒风冲着寝房而去,途中踢折可怜的小树苗,踩裂拼接成云彩模样的石板。握着铁钵的手止不住的抖,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诋毁他男性尊严,他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