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坐骨神经,指尖陡然一转,预料之中的闷哼声再次从头顶上方响起。
深吸一口气,将全身一半的力量贯注到按压神经的指尖上,“忍住,最后一处了。”气流汇聚,猛地向前一冲……
“啊……”
司徒绝冷峻的面庞痛苦的扭曲着,双手不受控制的冲着爷的发向挥来,企图挥走令他感到痛苦的发源处。
赶忙收手偏头试图躲开他突来的袭击,怎料,这一稍大幅度的动作带动了酸麻的双腿一阵刺痛,膝盖一屈,整个人瞬间如倒栽葱似的直挺挺的冲着那两条光裸的腿间栽去……
司徒绝面部动作僵硬在刚刚痛苦的片刻……
爷茫然的睁着眼儿仍旧处于呆滞的状态……
两人就这么呆楞的僵持着,仿佛被孙悟空念了定身咒一般,傻愣愣的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一直听到嘭的声破门巨响,紧接着好似什么器物碎裂的刺耳哀鸣,两双眸子默契的同时一震,才恍如从神游中惊醒般,向外推的不留情面的狠厉猛推,往外爬的手脚并用的爬的狼狈而迫不及待……
凉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凛厉的直线,狠绝的捏着拳头,莫子谦冷沉着面色,踏着冷绝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冲着床榻间走来。
对于莫子谦突然以这种无礼的方式闯入寝室,司徒绝多少有些不悦。
撑起健硕的上身,司徒绝拂开脸侧的湿法,神态自若的拢好身上半敞的黑袍,冷眸淡淡瞥着浑身浸伐着阴冷气息的莫子谦。
冷沉的脚步停在床榻几步处。
桃花目已不复以往的玩世不恭,此时此刻承载的是数不尽的阴骘冷寒,升腾的是令人望而生怯的冰峰雪刃。
“子谦你深夜造访,莫非有要事?”慢条斯理的说着,司徒绝边漫不经心的系着腰带,边冲爷冷冷使了个眼色,示意爷将铜盆端下去。
靠!奶奶的,真将爷当奴隶使唤了!
小脸红红的带着刚刚未尽的尴尬,爷磨蹭着,在低压气氛下挨到了铜盆前,习惯性的伸出双手去抱那双浸在水中的脚……
“啊?你干什么!松开,疼啊!”冷不丁手腕被人从水里狠厉的提起,捏在手腕的力道狠而紧绝,几欲将那纤细的骨骼捏个粉碎。
爷疼的眼泪汪汪,抬起脑袋委屈而恼怒的瞪着那一脸阴霾的男人:“爷要残废了!”
寒星般的眸光淡淡从司徒绝的身上掠过,不轻不重的打落在爷的身上。
“起来。”淡漠的口气有点风淡云轻的滋味,可爷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忍着双腿的麻痛感,吃力的支撑着想要站起,可还未等爷颤巍着站起,手腕一个扯痛,下一刻整个身子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躯膛里。
大掌温柔的插/入爷柔软的发丝中,爱怜的摩挲数下后,猛地一把揪起发丝,逼得爷仰起脸与他对视,“小鼠崽,若是你今日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信不信我让你一语成谶。”
说着,意有所指的加大了放在爷手腕上的力道,瞬间,一双本是白皙的小手因血液阻塞而变得酱紫。
头皮的痛楚令爷微眯了双目,看着眼前男人墨眸里那没有温度的笑容,呼吸一滞,一股冷意从脊梁极速窜起。
爷不会愚蠢的以为他此刻的威胁只是无关痛痒的恐吓而已,面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凌厉煞气无不告诉爷一个事实--这次他是真的怒了。
咬着唇瓣爷不语,只是将警告性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貌似看热闹的司徒绝。
若是爷真的残了,你丫的也彻底残了。
将爷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莫子谦冷冷一笑。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爷的警告起到了实质性的作用,司徒绝终于不再作壁上观,出口劝道:“子谦……”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王爷还是莫插手的好。”
强硬的阻截了司徒绝的话,掌心又是狠绝的一紧,莫子谦望进爷怒视的眸底,掀着凉薄的唇笑的残忍:“想好怎么说了?”
“爷不是你的所有物……嗯……”靠!死莫王八,要是爷被你抓秃了,爷跟你没完!
漆黑的墨眸燃烧着嗜血的疯狂,转瞬,却又被他强制压了下去,余留一抹怒云翻腾其中:“不是我的?那你说,你是谁的?”
莫子谦接二连三的挑衅终于令爷忍无可忍:“反正,无论是谁的也终究不会是你的!”
结实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眸子狠戾的眯起,大掌甩开那柔滑的发丝,对着那张愤怒的小脸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怒睁着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双同样愤怒的眸子,掌风袭来的那刹,爷不闪不躲,甚至倔强的仰起脸等着他巴掌的到来。
可等来的不是巴掌,却是温柔的抚摸。
先前的红晕褪去,那娇嫩的脸颊出现了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扇过的痕迹。
莫子谦神情阴郁:“怎么弄得?”话是对着爷说的,可冰冷的眼神却射向了床上的司徒绝。
趁着他分神这一空挡,爷对着他的膝盖狠狠给了一脚。莫子谦膝上一痛,顿时手上力道松了不少,被爷给挣脱了去。
跳离危险物的范围之内,爷心疼的活动着几乎僵直的双手,暗暗祈祷着千万别让爷可怜的手腕儿出现什么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