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帮主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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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宏亮的称赞,帘栊一挑,一位青年文士边拍手边走了进来。(..)有人眼尖,立即惊呼道:“知府大人!”
来人正是新任扬州知府史可法。众商人原以为知府大人驾到,必是前呼后拥招摇过市,没想到史可法就这样一个人不事声张地来了,连官服都没穿,吓得赶紧离席欲跪倒磕头请安。史可法忙摆手笑道:“各位不必多礼,其实本官已来多时,刚才一直在隔壁的雅间之中。”
众人一听登时傻眼,尤其是林玉,刚才带头闹着反对助饷,敢情人家早都听到了,吓得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知...知府大人,小...小人罪...罪该...”
“林老板快请起。”史可法笑呵呵地搀起林玉道,“本官刚才之所以不露面,就是想让大家畅所欲言,把心中的顾虑说出来,如果在场,各位反而不敢说话了。这样很好嘛!各位有些想法很正常,不过方才潘帮主说的确实更在理:叛乱一日不平,大家一日不能做生意,损失更大。各位经商多年,这笔账肯定是能算清的。
“而且流贼最擅流窜,虽然现在还在彭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打扬州。扬州城内几无可用之兵,一旦城破,各位身家性命亦不可保。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啦!
“至于各位的顾虑,亦不无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官劝你们助饷,自己岂有不助之理?实不相瞒,本官已经变卖家乡田产,折银票三百两,全部充作团勇饷银。另外,但凡助饷之人,在府衙前张榜公布,全城百姓均可以区区数百两银子,换得数十万百姓的口碑,这笔生意是否划算,还望各位仔细斟酌。对了,听闻当今圣上登基之后,颇欲刷新各地苛政,盐课漕运亦在其列。各位今日助饷之义举,本官定会奏明朝廷,说不定日后对各位有莫大的好处,也未可知。”
在漕帮帮主和史可法的反复劝说下,这些商人也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论是算道义上的大账,还是算经济上的小账,助饷都比不助要强。他们此前之所以不愿意出钱,主要还是因为总商吴家不想出,他们的生意与吴家息息相关,所以不得不的脸色行事。
可是史可法的最后一句话,却给了他们无限的遐想空间。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新皇帝真把盐政给改了,说不定吴家就不能做总商了;如果跟着吴家一条道跑到黑,那不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综合各种考虑以后,这些人终于决定助饷,少则五百两,多则二三千两,漕帮则单独助饷二千两,合计达到纹银四万两。有了这笔资金,团勇的饷银总算有着落了。
其实这些商人哪里知道,史可法在赴宴之前,已经先行见过漕帮帮主潘滢紫了。因为史可法知道,商人只能出钱,但团勇还得从百姓中招募。可是拿刀动枪上战场玩命的事,普通百姓是干不好的。相比之下,漕帮坐拥数千帮众,而且很多人会武功,以漕帮骨干为班底,是让民团尽快形成战斗力的最快捷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