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k市没有人不知道城西有一个名叫“名河畔”的富人别墅区,但是人们知道的只是这个别墅区叫“名河畔”,里面居住着十二户人家,至于什么身份,从政或者从商无人得知,因为任何一个外人想要进入这里,简直难如登天。
而沙南就居住在这个神秘的别墅区里。
沙南是凌晨的时候才回的别墅,一直在书房里呆到午饭的时候才出来,但却没吃午饭而是去了卧室睡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醒来,刚一坐起来,管家余温就推门走了进来,低声说,“少爷,昨天的时候邰家就打来电话问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的跟席文订婚是怎么回事?刚刚又打来电话问这件事了,我怎么回答?。”
沙南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睡了好几个小时依然觉得困,看来还需要再睡一会儿,想着他便又躺了下来。
余温见他又要睡,担忧地问,“少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他的印象中,少爷很少有午睡习惯的,有时候即便是睡也从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可今天他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睡,连午饭都没吃,一睡到下午四点,睡了四个小时了还要睡,这太不正常了!
沙南看他一眼,声音有些不悦,“我睡觉就是身体不舒服吗?什么逻辑!”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我是说--”
沙南极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行了你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余温看他又闭上了眼睛而且丝毫没有再多跟他说一个字的意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心里想,估计一会儿先生也会再打来电话。
少爷倒是省事,手机一关机什么都不管了,先生和邰家的电话只能打到别墅来,他几乎每隔五分钟都能接到一个电话,现在他是一听到电话铃声就害怕。
这不,还没走到楼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余管家,是先生。”
余温轻叹一声匆匆下楼,到了电话前深吸一口气,这才接过听筒放在耳边,“先生。”
“少爷有些不舒服在休息,等他醒来我一定让他给您回电话。”
“是,是,好的先生,好。”
挂了电话余温抹了把额头吓出的冷汗,抬头看了眼闭着房门的卧室,再次摇头叹息,少爷这次肯定是闯大祸了,竟然在媒体前公开说席小姐是他的女朋友两人年底订婚,他这不是胡闹嘛!先生这次是真发火了,真不知道这次少爷跟先生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可千万不能跟以前那样好几个月谁都不理谁见了面跟仇人似的。
院子里有车子的声音响起,他探头看去,再次叹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温叔,南哥呢?在家吗?”邰紫宁踩着一双十多厘米高的高跟鞋从外面走了进来。
“嘘--”余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走上前小声说,“大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少爷生病了,这会儿正在休息。”
邰紫宁抬头看了眼楼上,似乎有些不相信沙南生病这件事,昨天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生病呢,她不信,“温叔你又骗我是不是?”
余温一听急了,“这次是真的,大小姐,我真的没骗你!少爷真的生病了!少爷从中午十二点开始睡,一直到现在还没醒来,以前少爷哪有睡过这么久的时候,不是病了是什么?”
邰紫宁想了一会儿,“那我上去看看他,你让厨房里熬些稀粥,再给程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给南哥看看,可别严重了。”说着就要朝楼梯走去。
余温见状慌忙揽住她,“大小姐您还是别上去了,您是知道的少爷睡觉的时候是最讨厌人打扰的,我刚刚上去就被他训了,您还是在楼下等他把,兴许他一会儿就醒来了。”
“那怎么能行!他现在生着病,光睡觉怎么行,要看医生的,你快给程医生打电话,然后交代厨房做些稀粥,我上楼看看他。”邰紫宁还是上了楼,可到了卧室门外才发现,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她根本进不去!
“温叔,南哥卧室门怎么反锁了?”
余温一愣,刚才他出来明明只是将门轻轻带上了呀,难道是少爷听到邰小姐来了不想见她故意把门反锁了?应该是这样。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刚才关门的时候不小心造成的,要不大小姐您先下来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说不定少爷一会儿就醒了。”
邰紫宁是何等聪明的女孩子,她怎会不知道是沙南故意反锁的门,目的就是不想见她,可她偏就是不如他的意!
她抬起手叩了几下门,“南哥,是我,宁宁,你开开门,温叔说你生病了,严重不严重?”
“大小姐啊!”余温着急地从楼下跑上来,“大小姐您还是别敲门了让少爷再休息一会儿吧,要是您把他给惹怒了,今天整个别墅的人都得遭殃,您就耐心地到楼下等一会儿行不行?就算是温叔求你了。”
邰紫宁却不买他的帐,撇了下嘴说,“温叔,你别说得那么夸张行不行?虽然南哥的脾气是不好了一些,可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还遭殃?亏你还是看着南哥长大的,你就对他这样的了解?”
余温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大小姐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对少爷也就这样的了解,他什么样的脾气我能不清楚?您要是再敲下去,我可就不管了,要是他一会儿发起火来……”余温故意不向下说,转身朝楼下走去。
邰紫宁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跟着他一起下了楼,她可没忘记他发火的样子,简直要吃人!
上次就因为她没经过他的允许动了他房间里的那块破怀表,他大发雷霆,瞪着猩红的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她大吼,要不是温叔眼疾手快拉开她,那一耳光绝对就打在她脸上了。
每每想起那天的事,她就心有余悸。
“温叔,最近那个席小姐有来过这里吗?”到了楼下客厅,邰紫宁问。
余温一听立马说道,“大小姐,我还是先给您倒杯水吧,您想喝些什么?”
邰紫宁生气地跺了下脚,“温叔,你别打岔!最近席文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
余温装作没听到,依然笑呵呵地询问,“大小姐,还喝茉莉花茶怎么样?”
“温叔--”
邰紫宁刚喊了两个字,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上空传下来,“温叔,大小姐问你话呢,你打什么马虎眼,又没规矩了是不是?”
虽说听着像是责备余温不懂规矩可邰紫宁却丝毫没有听出这话中责备的味道,倒是觉得他似乎在说她没有规矩。
余温抬起头看着楼上,“少爷,您醒了?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我给程医生打电话?”
沙南瞥他一眼下楼径直到沙发前坐下,佣人给他端过来一杯温白开,他喝了两口后眉头随即皱起,“什么味道?里面放什么了?”
吓得那佣人脸“唰”地惨白,“对,对不起少爷,我再给您倒一杯。”
不料沙南却将温白开放在茶几上,淡淡道,“不用,下去吧。”他就不明白了,以前是因为这水质不同所以水的味道不同,可现如今他已经让人把水换成跟她家里用的水一样的水了为何喝起来还是那么难喝呢?
“少爷,要不我给您沏杯茶水吧?”余温在一旁轻声说。
沙南有些厌烦,“不用。”然后伸了下手,身后一保镖慌忙将手机恭敬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余温见状连忙说,“少爷,刚才先生打来电话说要您醒来给他回个电话。”
沙南没理会他,拨了个号码,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手机又没电了?”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挂断手机。
“南哥,你在给伯父打电话吗?”邰紫宁看清楚了他手里的手机并不是他平日里用的那部手机,而且那个号码她那会儿打了是关机状态,看来这是一个新号,专属席文的号码。
沙南看她一眼,冷冰冰地问道,“你有事吗?”
“温叔说你生病了,严不严重?”
“回去告诉你爷爷,这件事改天我会登门亲自跟他解释,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沙南起身离开。
邰紫宁慌忙也站起身,“你要出去?”
沙南没理她,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市区吗?我跟你一起走。”邰紫宁说。
门口,保镖已经将车门打开,沙南的腿很长,所以没多少步就到了车子前,他停下来说,“你知道我跟你根本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没用的,而且我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最好先跟你爷爷和父亲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他们措手不及。”说完进了车子,车门关上。
车子就要发动了,邰紫宁却突然冲过来拉开车门钻进了车子里,“我跟你一起去市区。”
沙南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淡声说,“抱歉,谁说我要去市区?”
邰紫宁看着他,“你难道不是去找席小姐吗?”
短暂的沉默后,沙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似乎很了解我?”
邰紫宁却不看他,眼睛瞅着前方,左手抬起将发丝拢在耳后,中指上那颗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她嘴角噙着笑容,声音是一贯的甜美,“一般而已,怎么说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对你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跟席小姐的感情,玩归玩,但你总不能忘了你已经订过婚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