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大上午了,她发现自己是在建园小区那个两居室的公寓里,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昨天深夜在路上遇到舟哥,被他的手下追着跑,最后还是被他的手下强行掳上了车子,怎么现在会在家里的床上躺着呢?
身上的衣服还是好好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异常,行李箱在床边的地上放着,唯一不一样的是床边的地上她的鞋子只有一只,另一只鞋不知道跑哪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席文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是怎么回来的呢?
难道是某段记忆被消除了?
难道昨晚上只是做的一个梦?
手机在床头的桌上放着,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不过这让她确定此时自己是清醒的,确实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躺着。
电话是肖岩柏打来的,她看了眼不想接,可一想到阳阳还被他不知道弄到了哪儿,她只好接了电话。
“醒了没有?”肖岩柏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席文微微一愣,许久后问,“是你把我把我送回家的吗?”
“不然你以为是谁?沙南?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只有你这种笨蛋才会相信他是好人。”
席文抿着嘴唇,好一阵子才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肖岩柏靠在办公椅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谢谢的话就免了,没这个必要,你只要不三天两头地跟人跑我就谢天谢地了。”
席文一愣,怎么听这话泛着酸酸的味道呢,她不由自主笑出声。
“笑什么?很好笑吗?我在跟你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却笑,很好笑?”
“没有,没有很好笑。”席文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气,问道,“阳阳现在在哪儿?我想见她。”
“唉!”肖岩柏突然叹了一声,吓得席文的心猛地颤了一下,“阳阳出什么事了?”
“不是阳阳出什么事了,是你男人快要被饿死了!前天晚上没吃饭,昨天一天没吃饭,今早到现在也没吃饭,这全都是因为你!”肖岩柏气愤地说,这语气却完全不像个被饿得将死的人说的。
席文咧嘴龇牙,吃吃吃,吃死得了,他没吃饭,她就吃了吗?还怨她,还不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能有这么多事吗?可没办法,现在她是求着他的,所以只能“忍辱负重”。
“那你想吃什么?”
“你。”
“什么?”席文是真的没太清楚。
“我说,我现在想吃你!”肖岩柏一字一句地说,声音也提高了很多个分贝,这次席文听清楚了,他说,他想吃她,这个混蛋臭流氓!脑子里除了这点破事就没别的事!真恨不得现在就阉了他,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得瑟!
可骂归骂这午饭还得送。
快中午的时候席文提着在快餐店买的饭来到了柏盛控股的楼下,前台接待小姐看她这个陌生人进了公司,走上前拦住她,“您好小姐,请问您找谁?”
“找你们总裁。”
接待小姐将席文上下扫了一番后,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昨天上来的时候都没人拦她,今天怎么就要预约了?席文正要说没有,电梯却在这时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面瘫”男,他径直走到席文的跟前,“席小姐,总裁等您多时了,请您赶紧上去。”
席文冲接待小姐挑了下眉梢,提着午饭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29楼,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席小姐总裁在里面,您进去吧。”“面瘫”男说完转身离开。
昨天来的匆忙走的也着急没注意到这柏盛控股办公楼里面竟如此的豪华气派,比秦氏的子公司大气多了,也难怪,这可是柏盛控股集团的总部大楼,不大气怎行呢。
要是以后她能来到这样的大公司上班,那该多好呀!
正专心欣赏的席文丝毫没有察觉到总裁办公室的门何时从里面拉开了,肖岩柏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玩味地看着她一脸犹如见了美男似的花痴样,不禁摇头叹息,你说这放着活生生的美男在眼前她不看却看这些冷冰冰的没有生机的死东西,他是该感到悲伤呢还是该骂她有眼无珠呢?
“咳咳咳--”实在是忍受不住她的无视,肖岩柏咳出提醒。
席文一愣慌忙扭过头。
肖岩柏挠了下头发,直起身,“看够没有?没看够继续。”
席文瞅他一眼,一脸嫌弃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在哪儿都能见到这些东西,还以为柏盛控股的总部多豪华呢,也不过如此!”
“是吗?”肖岩柏朝她跨出一步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俯身凑到她耳边,“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有我这个美男在眼前,还有什么能入你的眼睛呢,对不对?”
“无聊透顶!”席文将饭盒朝他怀里一塞,径直进了办公室。
肖岩柏抱着怀里的饭盒低头看了一眼,嘴巴一撇,跟着也进了办公室,大脚一抬,门被踢上。
门刚一关上,席文便开口说道,“说吧肖岩柏,阳阳在哪儿?”
“嗯?”肖岩柏看她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下,将饭盒放在茶几上却没有要打开吃的意思,而是慵懒悠闲地靠在了沙发上,右腿叠在左腿上轻轻地晃着,双眼眯着,散发着阵阵危险的光芒。
席文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哪里惹这个家伙不乐意了。
她咬了下嘴唇,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弯腰将盛着盒饭的塑料袋拉至跟前,从里面将两个饭盒掏出来,一打开,香味就散了出来,让人忍不住都要流口水了。
一个紫菜蛋花汤,一个扬州炒米,既经济又实惠。
偷偷地翻了下眼睛看了眼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席文轻抿嘴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紫菜蛋花汤放在唇边吹了吹,抬头看向他,“听说这家的紫菜蛋花汤是出了名的好喝,你要不要尝尝?”话落她站起身朝对面走去。
她这是要喂他吃饭吗?还算有诚意。
然而,就在肖岩柏准备张开嘴巴的时候,谁曾想,席文却将勺子送入了她自己的口中!与此同时紧挨着他坐下,“阿岩,我跟你说,还别说,这紫菜蛋花汤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耶!”
“这扬州炒米应该也不错!”席文说着又舀了一勺炒米,似是故意的,端着勺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放入自己的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嗯!真的真的很不错!超级好吃!”
肖岩柏的脸都成了炭色,可席文却毫无察觉,吃得那叫个有香!
突然,她似是察觉到什么,慌忙放下勺子扭过脸,嘴里还塞得满满的没来得及咽下,不清不楚地说道,“阿岩,对不起,我忘了这是给你买的午饭。”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肖岩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凑向她。
她向后仰身,他向前俯身,直到她躺在沙发上他压在她的身上,“忘了是给我买的午饭了?”
“嗯嗯嗯。”席文连连点头,慌忙咽下口中的东西,双手死死地抵在肖岩柏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她,可无奈他是在太沉了,她感觉胳膊都快被他给压折了,“我错了还不行,你起来,你压死我了!”
“你没错……”肖岩柏伸出舌尖将她唇角留下的那粒米舔入口中,“味道确实不错!”
“是,味道确实不错,你不是几顿饭都没吃了吗?赶紧吃吧。”
“这么着急?”肖岩柏邪笑,大手从她的腰间移到了后背。
席文浑身一颤,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敢再动丝毫,舌头也开始打结起来,“我,我不是怕,怕你饿坏了嘛……”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不像是任何香水的味道,只有这么近的距离才能够闻得到,这个味道很好闻,吸入心脾之中带给人的是一种致命的you惑,他喜欢这个味道!
“这么关心我?”肖岩柏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当,当然……”
“真心话?”
“真,真心话……”
“那好,就先放过你。”肖岩柏倏地抬起头,一用力抱着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席文长吁了一口气,然而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就又听他说道,“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就赶紧把午饭吃了。”
“啊?”席文愣了片刻,指着茶几上被她吃了一部分的午饭说,“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给你买的。”
肖岩柏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朝午饭努了下嘴,“我不吃,都给你吃,你吃饱点一会儿才有体力运动,我可不想还没几个回合你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快点吃,等你吃完我再慢慢吃你。”
席文坐着不动。
肖岩柏见她不动,眉头皱了皱,“怎么不吃了?你不是说很好吃吗?赶紧吃啊,吃完我还要吃你呢,我都快饿死了,你快点吃,不然我现在就开始吃你了。”说着不老实的大手一下子就伸进了她的上衣里。
“别乱摸!”席文慌忙按住他的手,“这里是公司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既然你不想吃午饭那就算了,松开手让我下来,告诉我阳阳在哪儿我去找她。”
“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吃了?我想的心都疼了,你摸摸--”肖岩柏拉着她的手按在了胸口。
席文甩开他的手,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从他怀里挣脱,“肖岩柏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当然能!今天我们就玩点以前没玩过的新花样。”肖岩柏说完像扛沙袋一样将她朝肩上一扛,离开沙发朝休息室走去。
“肖岩柏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你快放我下来!”可任席文怎样挣扎捶打却都无济于事,最终她被扔在了休息室宽大的双人床上,成了肖岩柏欲到口中的午餐。
该来的想躲也躲不掉,男女力量的悬殊决定了她只能乖乖地任他欺负,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每一次都是这样。
她突然就不挣扎也不反抗了,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中央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男人,忽地就笑了,与此同时眼角处有晶莹的东西滚出,“这跟强j有什么区别?”
听到她这喃喃的一声,肖岩柏怔住,她说,他强j她?
多美好的事情她却说他强j她。
瞬间,犹如一盆冷水从肖岩柏的头顶浇下,一下子就熄灭了那滚滚燃烧的火焰,他静静地看着床上泪水默默地流着的女人,心里一阵阵说不出的感觉。
“真的就这么讨厌跟我sc吗?”
席文不语,眼泪却流的更凶了,就像两股清泉冲出山涧,怎么也阻挡不住。
良久,肖岩柏轻叹一声,将已经解开的皮带又扣好,走到床边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给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不想就不要,别哭了,中午吃饭没有?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席文睁着通红的眼睛,带着哭意的声音说,“我要见阳阳。”
“好,吃过午饭我就带你去见她,前提是不许再哭了听到没有?”
席文抿着嘴点头,抬起两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肖岩柏,“我吃过午饭了,我现在就想见阳阳。”
看她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肖岩柏暗自叹息,她总是有让他失去理智的资本,原本计划好的要好好地收拾她一番,岂料被她这眼泪给搅合得乱七八糟的,她可真是他的克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栽在她手里!
“好,现在就带你去找她。”顿了下他却又开出了条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之后才可以见到她。”
“什么事?”
“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身边永远不许离开也不许再有任何离开的念头,否则这辈子都别想在见到席阳。”
“我不同意!”席文想都没想喊道。
肖岩柏松开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随便你,只要你不想见你妹妹。”
“你--”
数分钟后,席文嘴唇一抿,极其不情愿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话算话?”肖岩柏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他现在是一点都不相信她了,这个女人一点都不诚信,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就说前天下午,明明走的时候她答应他好好的呆在公寓里哪儿也不去,他就出去了那么一会儿回来后她竟然跑得无影无踪,最让人生气的是她竟然跑去沙南那里,跑去了就算了还当着媒体的面说她跟那个混蛋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不是给他戴绿帽子吗?想想他就来气,要不是看她现在这么瘦弱,他早揍她了!
席文再次咬了咬嘴唇,点了下头,“嗯。”
肖岩柏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脸一扭看向一旁,“我不相信。”
他不信,她也不信。
可眼下的情况是如果不答应他她就见不到阳阳,虽然他的条件很过分,但她还必须答应。
他知道她的软肋是阳阳,所以他就把她的这个软肋牢牢地攥在手里,让她丝毫办法都没有。
沙南说的那些都不管用,至少用在肖岩柏身上无用,她以为他见到她会大发雷霆,说一些难听的话然后把她狠狠地羞辱一番后赶走,可结果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办了,阳阳现在在他手里,她除了听他的安排,别无选择,她不能让阳阳受丝毫的伤害,一丁点都不行。
“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不伤害阳阳,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肖岩柏有些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席文淡淡道,“我有选择吗?”
“要不是你胡作非为,我会这样做吗?”肖岩柏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又说,“文文,我跟你说,那个沙南对你不怀好意,他就一同性恋,你以为他真喜欢你呀?他这是在利用你!”
“利用?”
肖岩柏很鄙视地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为何会突然变了性又是救你,又是请你吃饭,又是送你项链的,你以为你真的美如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我当然不是美若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但你不还是被我迷上了吗?”席文挑衅地眼神看着他。
肖岩柏刚一张嘴,她立马又说道,“肖岩柏,你别不承认!”
肖岩柏停了两秒,点点头,“没错,我是迷上你了,迷上了你这具让人逍魂的身体,怎么办呢?我就是离不开你了,除了你我现在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感兴趣,所以你就做好生是我肖岩柏的人,死是我肖岩柏的鬼的准备吧,把想离开我身边的念头趁早打消。”
旋即,他薄唇轻抿,一声冷哼从鼻孔里发出,本来略带笑意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怎样的如意算盘,利用沙南从我身边离开,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顿了顿,他又道,“能被沙南选中成为猎物,你确实很厉害,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被他选中,说明你平静的人生从此再也不会平静了。”
“所以--”席文刚动了下嘴唇,肖岩柏的声调猛地一提,“你乖乖呆在我身边,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等了一会儿不听他再说,席文撇了下嘴巴,“说完了?”
肖岩柏点头,“对,完了。”
席文笑笑,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对视了几秒钟后,开口,“你跟沙南比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阿岩,别说得自己多么高尚多么伟大似的,有本事你就跟卫兰离婚娶我,否则就别再说这些诋毁别人的话,你是个男人,男人怎可以在背后说人坏话呢,你说对吧?”
肖岩柏凝着她,似是想从她的双眼看到她的心底,看清楚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他除了看到她眼中自己的样子外,什么都没有再看到。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坏女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笨,也是,她怎么可能笨呢,只是有些傻而已。
他邪佞地笑了,手臂却用力收紧,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我跟你说过,我不可能跟卫兰离婚,理由是什么你不需要知道,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肖家的子嗣,所以我更不可能跟她离婚。”
席文想了想问,“那如果她生下孩子呢?”
“当然还是我肖岩柏的妻子。”肖岩柏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呢?”席文又问。
肖岩柏的眸子滞了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假如她现在没有怀着你的孩子,你会跟她离婚娶我吗?”
肖岩柏想了一会儿后摇摇头,“这个我还真说不准,或许会,或许不会。”
席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我还有一丝希望,是这样吗?”
肖岩柏眉头皱了下,“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