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边渗出一丝鲜血,五脏六腑像是被一把尖刀割碎了一样,满身满脸都被冷汗浸透了。
我缓了半天气才挣扎着站起身子,又扶起了姑娘。
姑娘脸上的黑气退散了不少,看来是附在她身体里的煞气分神来对付我,对她的伤害减轻了一些。
姑娘还在昏迷不醒,我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
我拿出一支红色的蜡烛,放在姑娘身边西南方向点着了,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
瓶子里是黑狗血和糯米泡的水混合成的液体,阳气十足,煞物最怕这种东西。
这是爷爷留在藤条箱子里的,我打开瓶子用毛笔蘸着里面的液体围着姑娘画了一圈。
这个圈我没画死,在西南方向留了个口子。
我故意留下一条路让煞物逃跑,不是我心慈手软,这个方向在八门阵法里,叫死门。
煞入死门,我让你有来无回。
我掏出一把小刀,龇牙咧嘴的戳破了左手食指指尖,把指尖的阳血点在姑娘的眉心里。
所谓的阳血,就是人身上阳气最旺盛的血。
阳气最旺的地方是心口和舌尖,可我不敢戳破胸口,又不敢咬舌头,就只能用左手的食指血。
左手食指是离心脏最近的肢体,血液阳气旺盛,我把阳血点在姑娘眉心里之后,她的身子猛然颤动了一下。
一股黑红色的煞气在姑娘眉心里闪了一下,随后在她脸上不停的变换着位置,看起来是被阵法里的阳气伤的不轻。
挣扎了几分钟,那股煞气抵不住阵法里的阳气,它猛的从姑娘的眉心处窜了出来,直直的向着西南方向逃去。
“噗!”
煞气撞在了我放在西南方向的蜡烛上,烛火猛的窜起半尺高的火头,那股煞气“腾”的燃烧了起来,闪耀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几秒钟之后,烛火摇晃了一下,随后火头一暗,熄灭了。
刚才那股煞气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金行气息,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
我断定那是个金行阴煞,我布下这个火行阵法就是专门克制它的。
屋子里的温度迅速升高起来,我紧张的瞪着眼四下看了半天,终于松了口气。
煞物被烛火灭掉了。
我缓了口气,擦了擦嘴边的血丝,把姑娘扶起来掐着她的人中。
“哎,醒醒,没事了!”
姑娘紧闭着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身上冷的像一坨冰块,我凝神看了看她的头顶和肩膀,她两肩上的阳火已经完全灭了,只有头顶一缕微弱的阳火在苦苦支撑着。
这是被煞物附体之后的正常反应,她身体里的阳气几乎被煞物消耗光了,用正常速度恢复的话,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现在想让她醒过来,就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我的阳血迅速帮她恢复阳气。
我又割破了手指在她眉心里点了几次阳血,可她阳气消耗的太多,我折腾了足足十几分钟,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咬了咬牙,拿起小刀在自己的舌尖上狠狠一戳。
“唔……”
我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我赶紧抱起姑娘,捏着她的腮帮子把嘴唇凑到她嘴上,一口舌尖阳血度了过去。
姑娘的眼皮微微一动,我缓了口气,又低下头,把舌尖伸进她的嘴里。
“啪!”
就在我低头给姑娘度阳气的时候,一道响亮的耳光突然在我脸上炸响。
“哎呀!”
我一下子头晕眼花,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