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墓道,一团团白色的烟雾向马三迎面袭来,未及触碰又迅速往后撤去,来回反复,像有无数冤魂驾驭。
马三根本不睬这些,径直走向墓室。
墓室里,白烟已经塞满。马三取出罗盘,确定了方位,便在东南角点上一支蜡烛。烛光微弱,却没有灭。
借着烛光,马三发现这个墓室很大,将近一百平米,墓室中间是巨大石椁,通体白色,在白烟笼罩下神秘而诡异。
马三没直接去开棺,在这浓密毒气当中人的视线几乎为零,如果在开棺过程中稍不慎受伤流血,那定是必死无疑。
他取出洛阳铲,选定了四个方位,开始向上打洞。他要通过这几个像老鼠洞一样的通气孔,将这些有毒的白烟排出去。
那一夜,马三忙活很久,当四个通气孔打完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尽管如此,他在打最后一个通气孔时,还是刻意将将“洛阳铲”卡在气孔口,防止有人故意塞堵气孔。
也正是这些气孔,引起了爷爷的注意。
清明过后的一天傍晚,他带我去了大土堆,用桃木橛塞住了那些气孔,同去还有我家的大狗——黑子。
此后的几天晚上,爷爷都在土堆附近蹲守,直到路上开始安装路灯。
爷爷的举动,马三也有所觉察。他发现气孔被全部塞堵,又有人夜夜守护,心里就已经预感到有不妙。
实际上,爷爷发现气孔时墓室里的毒气已经基本排出,遗留的不足以影响马三的下一步行动。
可是,盗掘一座有人守护的古墓,对于马三来说还是头一次。
经过再三斟酌,马三将古墓开棺之日定在了将军庙会的头天晚上。
这一天,将军庙前会搭台唱大戏,开戏前又要大放焰火炮仗,必定动静不小。外面的动静闹的越大,马三在墓里就会越安全。
此外,大土堆是通往将军庙的必经之路,路上又新安了路灯,守墓人绝对不想到盗墓者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手。
再说,村里过庙会,那一家不来几个亲戚朋友,这一边要给预备好酒好菜,一边还要陪着逛庙会看戏,哪里会有时间顾及其它?
马三的推测很准确,那一晚,村子里几乎家家锁了门,就连很少出门的爷爷,也陪几个老友去了庙会上。
几个老友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攒一辈了的交情,爷爷很是珍惜。
到了庙会上,他们却不去戏台前,而是在不远处的柏树下找一个茶摊,边喝熬茶,边聊天,边听戏。
马三亲自目送着爷爷到那里,看着爷爷端起了茶,这才去了古墓。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中,但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当马三再次进入墓室时,白色有毒烟雾再起腾起,与先前无二。也多亏他谨慎,明知道墓里的毒气已经基本排完,却还是带上防毒面罩,这才没有倒毙当地。
“今天必须开棺!”马三的心里愤闷到了极点。
他回到地面,准备拔了那四个桃木橛,再次排气。
为了慎重期间,他去拔木橛之前,让小文放了一把火。
也正是这把火,重新引起了爷爷的注意,也让大牛哥逃一劫。</p>